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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大利亚亚太意识面临的挑战
从70年代惠特拉姆政府提出“面向北方”到基廷政府宣布“融入亚洲”,经过近30年的演变,澳大利亚的亚太意识已经逐渐成熟,但澳的亚太意识仍然面临着许多的挑战。从澳大利亚国内因素来说,种族主义在澳沉渣泛起;澳政府对亚太政策的连续性稳定性受到了挑战。从外部因素看,澳大利亚追随美国的外交政策限制了澳同亚太国家的关系的发展;亚太各国还没有完全接纳澳大利亚作为亚太的一员。对澳大利亚亚太意识的前景,人们仍须拭目以待。
(一)种族主义的沉渣泛起
自1973年惠特拉姆政府废除“白澳政策”,推行多元文化政策以来,澳大利亚社会在建立容忍互让、兼容并收、文化多样等方面取得了长足的进步,被认为是世界上最成功的国家之一。但今日的澳大利亚,白人仍占总人口的90%以上,加上澳大利亚历史上曾长期奉行种族主义政策,种族主义在澳大利亚并没有被彻底根除,在一定的情况下又沉渣泛起。最突出的例子是90年代后期的“汉森现象”。
波琳•汉森原为澳大利亚自由党成员。1996年她以无党派候选人身份当选为奥克斯利区议员,步入政坛。1996年9月10日在堪培拉的一次会议上,她发表题为《醒来吧,澳大利亚》的演说。声称澳大利亚土著人的福利待遇比白人还好,澳大利亚正被亚裔移民淹没,澳大利亚人必须醒来。此后,汉森不断演说,发表种族主义言论,说土著人愚昧落后、外来移民特别是亚洲移民抢走白人饭碗、给澳大利亚带来失业、疾病、吸毒、犯罪率上升等弊端。1997年4月波琳•汉森宣布建立单一民族党(One Nation Party),提出“我们必须团结在一个民族、一个国家、一面旗帜之下”的口号,同时出版了《波琳•汉森:一个事实》一书,宣称该党的宗旨是:停止移民,直到澳大利亚的失业问题得到解决。到1998年单一民族党已有2万余追随者。同年6月,在昆士兰州地方议会的选举中,汉森的单一民族党获得了23%的支持率,夺得该州89个议席中的11个席位。1998年7月2日,单一民族党进一步提出了新的移民政策:驱逐外国难民;实现澳大利亚移民数字零增长;把亚洲留学生赶出澳大利亚等。汉森及其单一民族党的种族主义言论惊人,给澳大利亚社会造成很大的冲击。澳大利亚传媒对此作了大量的报道。据澳大利亚报纸报道,单一民族党的支持者主要是中年蓝领阶层,其中男性占59%,支持者中受过高等教育的仅占6%。支持汉森的人认为,她说出了普通百姓不敢直言的事实,她是蓝领阶层的代言人。一些人不惜长途跋涉去听汉森的演说。单一民族党在澳大利亚的出现,虽然与澳大利亚进入90年代经济长期徘徊不前,人们对主流大党的抱怨日益加深有关,但更容易让人回想起澳大利亚在1973年前执行了百年的“白澳政策”。 (转载自http://zw.nseac.coM科教作文网)
汉森现象震动了澳大利亚社会,引起了国际的关注,遭到亚洲国家的谴责。1997年底,惠特拉姆、霍克、基廷三位前联邦总理联名发表公开信,谴责汉森的种族主义言论,呼吁社会公众消除“汉森现象”,净化国家。1998年9月,霍克又在《澳大利亚人》上发表文章说,汉森将“危害我们的未来”。[61](P166)亚洲赴澳大利亚留学和旅游的人数呈明显下降,澳大利亚与亚洲的经贸往来也受到影响。一位马来西亚商人因汉森种族主义的出现,取消了价值4000万澳元的开发计划;一家墨尔本的化妆品商人,接到买主通知,要求去掉产品上“澳大利亚制造”的标签。澳大利亚汉森及其单一民族党的种族主义完全是对历史潮流的反动。
(二)亚太政策缺乏稳定
澳大利亚实行多党制的政党制度。但能够左右政坛的只有工党、自由党、国家党(国家党1982年前称为“国家乡村党”,1974年前称为乡村党)三个党。二战后,澳大利亚政党政治的特点是:自由党与国家党结成长期稳定的联盟,与工党轮流执政。工党与自由党国家党联盟的外交政策有明显的差异:工党的外交政策倾向独立自主,主张把国家的政治和经济未来建立在加强同亚洲国家的关系上,彻底摆脱与英国的关系,建立无种族歧视、多民族、多元文化的社会;自由党国家党联盟则倾向限制亚洲移民,重点吸收经济与技术移民,主张继续维持澳大利亚与英国、美国的传统关系。轮流执政的两党外交政策差异是比较明显的。这就导致澳大利亚的外交政策可能因为政府的更迭而出现变化。事实也的确如此,1996年后执政的霍华德政府的所作所为就明显呈现出了从亚太地区的退缩。
1996年3月自由党的霍华德击败了工党领袖弗雷泽,出任新一届联邦总理。霍华德采取了“依托欧美,面对亚洲”的政策。霍华德执政后,承认澳大利亚与亚洲的关系是澳外交重点中的重点,但他同时又表示,澳大利亚并不属于亚洲。霍华德明确反对“亚洲第一”的政策,他不同意澳大利亚在地理上靠近亚洲就应当与亚洲建立特别亲密的关系,反对澳工党政府提出“融入亚洲”的观点。他说,澳大利亚文化上属于欧洲国家,安全上同欧美有密切关系,澳大利亚不必在历史和现实间作出选择。外长唐纳则说,澳大利亚与亚洲国家历史不同,民族不同,文化不同,因此两者间不能搞地区主义。霍华德政府认为工党政府过分强调了APEC的作用,它主张澳大利亚应该重视和改变双边关系,而不应把主要注意力集中在亚太经济合作组织和东盟地区论坛上(ARF)。当然,对霍华德政府从亚洲退缩的政策,澳大利亚国内对质疑不断。一位外交家指责霍华德是近30年从亚洲后退的第一人。澳大利亚前总理基廷说:“我们生活在亚洲的边缘,靠着一洲的资源生活,这是多么令人吃惊的遗产。我们不能回避,不能退缩。”[6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