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曲的压制,温柔的抵抗文(2)
2013-06-18 02:00
导读:他的实验花园为他的“天地”,常年累月的辛勤劳作已使他刚年过中年就“面带菜色病容,躬腰驼背,迈着虚弱的步子,像是疾病缠身”。(Hawthorne, 200
他的实验花园为他的“天地”,常年累月的辛勤劳作已使他刚年过中年就“面带菜色病容,躬腰驼背,迈着虚弱的步子,像是疾病缠身”。(Hawthorne, 2000: 312)小说中对拉帕西尼了解甚深的巴格里奥尼教授这样评价拉帕西尼:“他对科学比对人类关心,他对病人的兴趣仅仅在于他们是某种试验的对象。他宁可牺牲人类的生命,其中包括他自己或他最珍惜的一切,以便在他那堆积如山的学识上哪怕增加一粒芥籽。”(Hawthorne, 2000: 307)真正的科学宗旨应该是为人类造福,建立在此基础上的富有献身科学精神的人也应具有博大的胸怀。而体现在拉帕西尼身上的科学和献身精神却令人恐惧。拉帕西尼表面上孱弱,“他面容布满了患重病的灰黄色”(Hawthorne, 2000: 312)但一旦接触到他的花、他的实验对象,他又判若两人,有一种透过病体征服一切的力量,以至于“一个旁观者很容易忽略那种仅仅表现在体力上的特征而只看到这种奇异的精力。”(Hawthorne, 2000: 312)这是什么力量呢?是一种征服的力量。征服弱者,征服女人(他美丽的女儿)。小说中拉帕西尼没有更多话语,更多时候是保持沉默,但他的行为力量却远远胜过了他的话语。他并非完全为了科学完全献身,为了使自己更长久地进行他的试验,他很懂得如何保护自己。在他弥漫着毒气的花园中“他始终戴着一副厚厚的手套来保护他的双手,在口鼻上蒙了一种面具,但他依然感到过于危险。”(Hawthorne, 2000: 304)在这位醉心于科学实验的父亲的眼里,女儿的性命如同草芥、昆虫一样微不足道,他赋予女儿生命又毫不留情地将其摧残、践踏,甚至剥夺女儿的生命,似乎女儿就是为了他的神圣使命而来到人世的,如花的生命远不如像是病魔缠身的躯体更具价值。在拉帕西尼看来,女儿是女人,是物,是他者,而他则是肩负着神圣使命的男人。
(转载自http://zw.NSEaC.com科教作文网) 3.困惑的情欲
小说中另一与贝雅特丽丝有着紧密联系的男性是来自意大利南部求学的青年乔万尼,他在背井离乡、百无聊赖之际意外发现了拉帕西尼布满鲜花的花园,进而看到了青春洋溢的贝雅特丽丝并为其楚楚动人的美貌所倾倒。传统反映男权意识的男性作家笔下的女性的形象因而漂浮在历史的主流之外,成为一种纯粹的性别建构,并由男性视角和男性话语所界定,毫无例外地落入非天使即魔鬼的程式化形象模式。要么是纯洁的圣女——男性对象的理想载体,物化的性爱对象——被冠以“家中的天使”排斥在生活之外而加以边缘化;要么是幽灵般的妖妇——人性邪恶的化身——在男性丑化性视野里不可避免地变成了面目狰狞的妖魔巫女。贝雅特丽丝在这部小说中却被描写成一个气质高雅、娇柔可人的美丽少女,同时又是一个浑身布满毒素、能置生灵于死地的妖女。乔万尼一次次踏入神秘的花园,其单纯的动机是迷恋贝雅特丽丝的美貌——“乔万尼俯视花园之时,他的幻想恐怕变得有些病态了;因为这位美貌的陌生人给了他一种印象,仿佛她也是一朵花,是那些草木的人形姐妹,不但和它们一样娇艳,而且比它们中最绚丽的还要漂亮。”(Hawthorne, 2000: 305)陌生人的美貌使乔万尼产生了一种幻觉,甚至是病态。男性对女性有其独特的审美观,男人理想中的女人应该是温柔、美丽、体贴、纯洁,他们不关心女人有何思想,有何苦恼,想表达什么,欲追求什么。在男人眼里,女人只是他们的“尤物”、“观赏物”和“发泄物”,她们在男人面前没有话语权,年轻貌美似乎是女人吸引男人的唯一资本。醉心于贝雅特丽丝美貌的乔万尼克制其强烈的占有欲,并非完全出于贝雅特丽丝的矜持,更多地是出于对贝雅特丽丝布满身体的毒素的恐惧:“一方面如爱情之为在燃烧,另一方面又因恐惧而战栗。”(Hawthorne, 2000: 311)在一次次的交往中乔万尼也曾被贝雅特丽丝“青春女性的温馨”所打动,暂且忘记了她身上的毒素而全然沉浸在爱的温暖里,但贝雅特丽丝美貌背后所呈现的滥杀生灵的可怕情形始终萦绕于乔万尼的脑际,使得“希冀与害怕在他胸中不停地争斗。”(Hawthorne, 2000: 317)女性主义研究者认为女性形象因此长期被异化,被歪曲,女性声音被遮蔽,被压抑,被男性意识所边缘化了的女性始终无法以主体的身份名正言顺地存在于历史叙事文本中;男性叙事话语有意空缺、忽略女性的客观存在,直接导致了女性的非主体化、非人格化的惨痛历史,历史女性形象歪曲、话语失落之悲剧的后天性和人为性显而易见。贝雅特丽丝作为其父亲的科学实验品长年封闭在神秘的花园里,她与世隔绝,对人情世故一无所知,已经完全丧失了作为一个人的独立人格。她唯一的选择只有服从:服从父亲,不顾生命安危伺弄毒花异草;服从恋人,怀着对生活的眷恋喝下置她于死地的解。乔万尼经不住巴格里奥尼医生的诱惑,痛骂贝雅特丽丝“有毒草的东西!你已经使我和你一样成了丑陋肮脏、招人痛恨的该死货色——成了可怕怪异的世界奇迹!”可怜的女孩儿只能咕哝着,从内心发出一声低吟,带着那颗破碎的心,跨越时间的界线,奔向天国。长期在男权意识控制下,贝雅特丽丝没有话语权,即便在绝望中向乔万尼做了些许解释也是如此的苍白无力,在父亲长期毒素的“滋养”下最终死在恋人的手里。
(转载自中国科教评价网www.nseac.com ) 4.温柔抵抗 与传统的女性主义作家创作的“苦闷、彷徨、哀怨、发泄,进而抗争”的女性形象有所区别的是,霍桑笔下的女性形象在男权控制下表现出的是宽容、温柔、自信、无言的抗争。正如有评论者指出的那样,抗争只是女性丰富的生活内容和情感内容的一部分或者说是相当重要的一部分,而不等于整个女性世界。
在小说中值得一提的是贝雅特丽丝为追求幸福的独特抗争方式。被痴迷科学实验的父亲长期禁锢在花园中的贝雅特丽丝内心也有“苦闷、彷徨、哀怨”,但是整个故事中她始终欢笑着,温柔着,视父亲交给她伺弄花草的任务为一种愉快的事情,以至于曾对贝雅特丽丝一见钟情的乔万尼渐渐地由对其美貌的迷恋转向对其精神上的向往:“她的精神世界在他面前湍湍涌出,如同一股新鲜的溪流初次瞥见阳光。”(Hawthorne, 2000: 317)尽管在其父亲拉帕西尼眼里,贝雅特丽丝与其它生灵一样已完全被“物化”了,但在贝雅特丽丝以其宽容、温柔地抵抗这种男权意识的强制“物化”而更加突显其人性的一面。她会为蜥蝎死于她呼出的剧毒气息中而伤心不已,也会抑制住爱的欲望而理性地回绝乔万尼的爱抚。贝雅特丽丝对爱情的追求单纯、执着而热烈。沉浸在爱情喜悦的贝雅特丽丝体会不到乔万尼因她身上释放的毒素所表现出的恐惧、心有疑虑的表情、躲躲闪闪的眼神,她全身心地爱着这位闯入她寂寞生活的英俊男子,把她那圆润甜美的音调送上了他的房间,在他身边飘荡。从霍桑对贝雅特丽丝的描述看,读者会觉得她是一个逆来顺受、没有思想、甘愿做她伟大的科学家父亲的“凡夫俗子。”但仔细阅读文本,会体会到事实上贝雅特丽丝所表现的对生活的热爱、对爱情的追求、对父亲的宽容是一种独特的抗争,一种温柔的抗争。这种抗争超越了传统妇女以“苦闷、彷徨、哀怨”所进行的对男权意识的愤怒抵抗而更加凸显其内在的张力。始终温柔着的贝雅特丽丝在喝下乔万尼的解药前,对她的父亲拉帕西尼发问“你为什么把这悲惨的命运加在你女儿的头上?”对她深爱着的男子乔万尼的抨击更是一针见血:“在你的本性中就不具有比起我还多的毒性吗?”(Hawthorne, 2000: 329)女性的意识觉醒在贝雅特丽丝对压制她的两位男性的质问中体现得一览无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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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结论 霍桑作为一个男性作家,以其独特的视角创造出与女性作家截然不同的女性人物,并赋予她们新的层面的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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