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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是在表现内容上,“新写实”小说拒绝和放弃了传统现实主义对叱咤风云的英雄形象的塑造,在作品中频频出现的是处于生活底层的普普通通“小人物”形象。因此,他们关注的也仅仅是一些庸常的生活现象,且只把这一类生活现象视为生活的本原,视为当代中国人的一种“生存状态”,即所谓的“生存之实”。在创作中,他们也力求把“好酒般浓稠的汁液体”,也就是原始的“生存状态”呈现给读者,让读者自己去体会、品味。如方方就说:“我的小说主要反映了生存对人的命运的塑造。”_3诚如有的评论家所说的,“新写实”小说中的那些“庸碌凡人群像,他们几乎与我们没有多大差别,也忙于吃喝拉撒,也困于油盐酱醋,衣食住行有时会使他们感到沮丧灰心,而升迁提拔也时常燃起他们的私心与权欲”[4]。关注普通人的这种“生存状态”、“生存本相”,塑造普通“小人物”的凡人群象是“新写实”小说的又一重要特征。
综上所述,“新写实”小说以其特有的话语方式,对传统现实主义的补正,具体体现在空间、小说人物、叙述态度、表达技巧等方面。以下分述之。
1.艺术空间:“新写实”小说开始有意识的关注市民形象和市民心态.关注普通大众庸常的世俗化生活,即从“精神幻想世界”到“世俗生存世界”新时期以来,作家的思想逐步解放,小说创作也逐步挣脱僵化观念的束缚,现实主义不断向“五四”新文化传统回归与深化,在此消彼长的“伤痕文学”、“反思文学”、“寻根文学”等文学思潮中显示了巨大的生命力。但直到“新写实”小说创作思潮诞生以前,小说创作才开始有意识地关注市民形象和市民文化心态。这种关注体现在以刘心武为代表的“市井小说”与陆文夫的“小巷文学”以及王安忆、程乃姗等人的创作中。在这些作家的作品中,市民形象开始以主角的身份登场。如刘心武的《如意》、《立体交叉桥》、《钟鼓楼》,邓友梅的《寻访“画儿韩”》、《那五》、《烟壶》,陆文夫的《小贩世家》、《井》、《美食家》,王安忆的《流逝》,程乃姗的《女儿经》等。值得重视的是,作家在文化意识而不是纯粹的意识的支配下,更宽容、更驳杂地摄取市民的生活内容,文化意识的渗透使作家更深入、更公正地表现市民文化与市民心态的复杂性与独特性。
“新写实”小说产生后,由于中国的转型,“市民”概念的内涵与外延随之发生了重大转变,同时转变的还有作家的主体性立场以及文化价值观念,而且突出地表现为市民与“市民化”的工人、干部、知识分子形象占据了文本的主导地位,知识分子成为受、被嘲弄的对象;对精神主体的放逐,对自我的放逐,使作家从精英意识立场退却,而同一种趋于凡俗化的市民意识达成共识,并成为这一意识的代表者,作家传统的批判立场和社会责任感悄然隐退。
因此,传统小说文本中被大多数作家认定为“小市民”的市民形象开始堂而皇之地占据了文本的中心,油然而生的主人翁感使他们敢于暴露自己的处世、人生态度,并同知识分子的生存观、价值观分庭抗礼。池莉的《不谈爱情》中以庄建非为一方,以吉玲为另一方在家庭关系中的对抗是意味深长的。以清高自许的庄教授夫妇不得不放下架子,亲自到小市民亲家的门上去拜访、去道歉。用吉玲母亲的话来说,“自古抬头嫁姑娘,低头接媳妇”,但在花楼街吉家这一“抬头”一“低头”演绎的已不仅是一个家庭故事,而是一场社会正剧。它标志着市民力量作为主角开始登场,表明小市民在生活中开始同知识分子争抢支配权,在价值观上试图向知识分子的优越感挑战,结束总被别人命名的。
2_,J、说人物:“新写实”小说着重塑造普通人物形象。即由“英雄”的放逐到对平民的关注
根据恩格斯关于“典型环境中的典型人物”的原理,以塑造新的英雄形象为中心,是相当时期内我国现实主义小说创作大体一致的人物塑造的准则。虽然20世纪五、六十年代邵荃麟提到过写“中间人物”的问题,但很快遭到批判而销声匿迹。英雄形象成为一个时期小说创作的主流追求。这样也就难免出现对人物的拔高甚至任意捏造的现象,而导致“三突出”畸型人物的成灾。“新写实”小说作家基于自己对现实生活的切身感受和观察,同时也基于有意识地对此前小说人物观念的有意回避,而率先以群落意识放逐了英雄形象和所谓的“新人”形象,代之以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小人物”。…新写实’小说中的人常常是真正的普通人。生活平平淡淡,没有大波大折、大喜大悲。性格也善恶难分,既非大奸大恶之徒,也非大忠大孝之辈。说不上好,也谈不上坏,就和生活在我们周围的人一样普普通通。”如《烦恼人生》中的印家厚、《风景》中的七哥、《一地鸡毛》中的小林、《单位》中的、《狗日的粮食》中的农民等等,都是一些普普通通的人物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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