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殖民话语与文化政治诗学(6)
2015-07-09 01:11
导读:赛义德不仅将文本与世界和批评家联系起来,而且将文学经验与文化政治联系起来,进而强调政治和社会意识与文学研究的关系,推行文化政治批评,并强
赛义德不仅将文本与世界和批评家联系起来,而且将文学经验与文化政治联系起来,进而强调政治和社会意识与文学研究的关系,推行文化政治批评,并强调跨学科研究对后殖民主义文学研究的重要性。无疑,赛义德的文学文本理论已经成为他后殖民主义文论的重要内容,在西方当代文坛产生了不可忽视的影响。
三 后殖民主义中的女权解构策略
英美大多数后殖民主义批评家的关注点一直是非洲文学,赛义德的理论使其注意到了"东方",而使后殖民主义研究真正关注印度次大陆的是美藉印度裔女学者佳娅特丽·C·斯皮瓦克(Gayatri Chakravorty Spivak,1942-)。她生于印度加尔各答市,1963年移居美国。现为美国匹兹堡大学英语与文化研究系教授。其主要著作有《在他者的世界里》(In Other World, New York:Routledge,1988),译著有《文字语言学》(J.Derrida, Of Grammatology,1 974)。另有多篇重要论文发表:《移置作用与妇女的话语》("Displacement and Discourse of Women",1983)、《阐述的政治》("The Politics of Interpretations",1983)、《爱我及我影-她》("Love Me, Love My Umbre,Elle",1984)、《独立的印度:妇女的印度》("Independent India: Women’s India")等。
斯皮瓦克并非是将自己局限于某一学科狭窄领域的专家,而是打破专业界限、横跨多学科、多流派的思想型学者。她将后殖民主义理论与她的女权主义、解构主义、西方马克思主义、心理分析学理论紧密相联,并将自己的"边缘"姿态和"权力"分析的策略施于当代理论和批判领域。换言之,她善于运用女权主义理论去分析女性所遭受到的权力话语剥离处境,运用解构主义的权力话语理论去透析后殖民语境的"东方"地位,运用西方马克思主义理论对殖民主义权威的形式及其构成进行重新解读,以解析权威的力量并恢复历史的真相。她并非是零散地挪用这些理论,而是将其批判性、颠覆性、边缘性精神同自己本民族受殖民压抑的"历史记忆"联系起来,从而使她在"历史话语"的剖析、第三世界妇女的命运与帝国主义批判等几方面取得令人瞩目的成绩。如今她已成为后殖民主义理论阵营中的一员先锋。
(科教论文网 lw.nSeAc.com编辑发布) (一) "殖民化"记忆与重书"身份"
"历史记忆"是一个民族经过岁月汰洗以后留下的"根",是一个时代风雨吹打后所保存的"前理解",是一个社会走向未来的反思基点。斯皮瓦克作为一个在美国任教的东方学者,经历了三重压力,即面对西方时的"东方人"的压力、面对男权话语时的女性压力、面对"第一世界"中心话语时的"第三世界"边缘压力。她切身地感到自己受制于"他国国籍"特权而受到的"意识形态的侵害",但是,她并不想消隐自己的历史记忆和文化身份,而是宣称自己作为身处西方学界的亚裔女学者,是"第三世界妇女"的代言人,并以此去重新书写历史。
处于中心之外的"边缘"地带的殖民地,对宗主国在政治、经济、文化、语言上的依赖,使其文化记忆深深打上了"臣属"(葛兰西语)的烙印。历史在被中心话语重新编织中受到"认知暴力"的挤压。在西方人或宗主国的"看"之下,历史成为"被看"的叙述景观,并在虚构和变形中构成"历史的虚假性"。斯皮瓦克要重建真实的历史叙述,她反对这种帝国主义的历史描述和将历史叙事虚构化的"策略",而致力于建构第三世界自身历史的新的叙述逻辑。将种族、阶级、性别作为分析的代码,使斯皮瓦克能相当深入地对殖民地权力话语加以政治揭露,对文化帝国主义的种族中心主义加以批判,进而为臣属的文化重新"命名"。然而,斯皮瓦克同时感到这样做时的尴尬,因为,所谓与"第一世界相对应的第三世界"这个概念本身就是带有帝国霸权主义色彩的能指,它很容易将这一对峙的后殖民问题转化成"民族主义"甚至简单的"反西化主义"思潮。同时,臣属阶级的学者打入第一世界学术圈以后,成为了西化了的东方人,他们能相当完备地运用"西学"武库中的最新武器,并用这种最新理论去反映自己处身的尴尬-她处身于高层学术圈中,必然要求自己"应具有"的"特权地位",于是,她被整合进统治阶级的营垒,消隐了种族、阶级、性别的差异。也就是说,她在追求"主体同质性"的精英身份的同时,忘记了"主体异质性"的边缘文化身份。当她作为边缘化的"从属臣民"时她没有话语权,当她挤进中心话语圈分享其话语权时,她却说着第一世界的"话语",她似乎无力找回历史记忆中的沉默的"大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