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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有涯随无涯,殆已!已而为知者,殆而已矣!
为善无近名,为恶无近刑。
缘督以为经,可以保身,可以全生,可以养亲,可以尽年。
庖丁为文惠君解牛,手之所触,肩之所倚,足之所履,膝之所踦,砉然響然,奏刀騞然。莫不中音:合于桑林之舞,乃中经首之会。
文惠君曰:“嘻,善哉!技盍至乎此乎?”
庖丁释刀对曰:“臣之所好者,道也,进乎技矣。
始臣之解牛之时,所见无非牛者。
三年之后,未尝见全牛也。
方今之时,臣以神遇,而不以目视,官知止而神欲行。
依乎天理,批大隙,导大窾,因其固然。
技经肯綮之未尝,而况大軱乎?良庖岁更刀,割也。族庖月更刀,折也。今臣之刀,十九年矣,所解数千牛矣,而刀刃若新发于硎。
彼节者有间,而刀刃者无厚,以无厚入有间,恢恢乎其于游刃必有余地矣。
是以十九年而刀刃若新发于硎。
虽然,每至于族,吾见其难为,怵然为戒,视为止,行为迟,动刀甚微,诘然已解,“牛不知其死也,”如土委地,提刀而立,为之四顾,为之踌躇满志,善刀而藏之。”
文惠君曰:“善哉!吾闻庖丁之言,得养生焉。——《养生主》
你,你不可能看到这个场景的!你没有法子进入这个场景!你无法作为观众或看客来欣赏它!如果你是读者,你当然也是不可能看到这个场景的!是的,它似乎是一个故事而已,而不是一个场景!咔嚓?咔嚓?这不是一个可以看或观的场景!这个场景——如果有的话,如果曾经在某个时刻发生过,是没有办法来观看的。文本说这是神遇和神会的,或者是心领的!或者,应该是用心来倾听的:咔嚓?咔嚓?那么,如何与“神”相会?如何以“心”来领会?如何你的身体当场了?比如,在这里,在这个场景之中?进入了这个场景!不是有着人物吗:如同文惠君在这个场景之中,如何庖丁在这个场景之中,如同牛,也在这里!如同庄子也在这里!作为作者他无法不在那里!他似乎是唯一的证人!他也是唯一的叙述者!咔嚓咔嚓!但是如何你却说没有观众?梁惠王不就是唯一的观众?而且这是庖丁特意展现给他来看的?但是,梁惠王那是一个王——我们不再是王!只有王者,才能观看!进入这个场景,需要一些特权,有着进入和观看的法则:即,你是王,你是法则的制定者!或者,你是生命的“主宰者”:即“有权-主-宰-生命!生命之主?生命需要主?生命本身就是主?当生命本身就是“主”,“本”和“主”在传统的解释中据说是一个意思:养生主也是养生之本,回到生命的根本!当生命本身就是“主”,为何需要“主?宰”?自身主宰自身?咔嚓?咔嚓?宰:那是主宰和宰制,也是宰割和分割,就是宰杀!有宰杀之权的人才可能自我主宰!一个连自己生命都无法主宰的人,如何主宰自身?一个宰(zai)既是福也是灾(zai)——如何可以区分开来?声音已经污染了!任何的区分已经是在宰了,在伤害,分开和宰割了!咔嚓咔嚓咔!
“汉语身体的第一次出场,这个原初的寓意场景出现在庄子的《庖丁解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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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关涉《养生-主》的文本,为何开始的故事却是一个宰杀的故事——解牛——难道不是宰杀?庖丁的别称难道不就是屠夫?咔嚓?咔嚓?咔。这是不可理喻或无法理解的:庄子竟然以一个杀生的故事来说明养生的“技艺”或“艺术”!我们说技艺:因为这里不仅仅是“技”,而且有着“道”,在道术的意义上,我们说技艺!这里的庖丁解牛——难道不有着某种行为艺术的味道?“莫不中音”:咔嚓咔嚓,那是至乐的音乐艺术!法——在古写中是与鹿这个动物有关的。似乎起源于对鹿骨的区分?对动物身体的分配?依然是区分!但是,王,在这里是一个倾听者,咔嚓?咔嚓?他是一个学习者!他在向他的庖厨求教!要知道生命的知识!生命的知识,在中国文化,是养生!一个厨房的庖丁,那可能是专门负责为梁惠王做饭菜的厨师,我们现在说这样的人可能也是营养师——他知道什么样的东西可以作为食物,什么样的东西好吃,吃的好!如何保养和补养我们的身体!这是养生!在那个时代,让一个君王——或者想象一个君王来向他的卑微的厨子请教,是一个惊人的事件或者说虚构!也许,这个事件只是庄子的虚构,它从来就没有发生过,是的,这是一个不存在的场景:或者说,就是一个虚构的场景,为什么不是一个虚幻的场景?一个有着神明在场——神会——的场景?也许是生命的原初场景!所有汉语思想对生命的思想都要回到这个原初的场景之中?
“还要追问的是:庄子为什么要用 “解牛”来说“养生”?这个出现在《养生主》中的故事,与养生有什么关系?解牛不是一场对生命的屠杀吗,怎么会反而用来解说对生命的养护? (转载自http://zw.nseac.coM科教作文网)
从形式上看,“庖丁解牛”发生在厨房这个食物和饮食的语境中,而食物正是养生的主要方面之一。大厨师身处宫廷,其解牛是为养梁惠王之统治术的比喻——中国的政治的独特性在于指向身体的安顿和安息。在厨房与宫寝之间,竟然没有距离?其次,故事的寓意体现为:“以无厚入有间”。此乃用刀之道,但也为养生之术,运气之方。无厚者,刀也,但无厚之刀非刀,而仅是一种气息。有间者,身体之经脉也,是人体内的间隙。养生的要点,在于按体内经络运行的法则,寻找使气息通畅的道路。这是解牛与养生的实质联系。
但身体与气息的关联并不仅仅在此。在这种人对气息的主动引领和运行之外,还有一种气息自动的在身体上的游走。这是:梦。庄子本人的身体并不是一个养气的身体,而是一个做梦的身体?梦是气息在身体上的书写?是一个人身上的元素的自行运作吗?庄子被这种气息抓住,于是有了中国文化最为至美的故事:庄生梦蝶,这或许也是某种神气的力量在用书写的文字之刀来解自己的身体。这是否是最早的,发生在汉语中的“梦的解析”?”
还是让我们进入这个文本,我们没有删去开头的几句,是因为养生主的这个文本,开头的句子已经概括了后面的思想,或者说引导着对后面文句的理解!“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有涯随无涯,殆已!已而为知者,殆而已矣!”开始就直接点明是我这样的一个个的生命体!而且直接承认生命的有限性——“涯!”涯——是端涯、是限度,这个承认,也是对必死的承认了!而与之对比,开头的整个语段是在强调对比中展开的:知识呢,则是无涯的!无限,无尽的无穷的!这也是庄子的语词和对比!如何面对这样道路的距离呢?如果以有限的生命去追求无限的只是,这里是道路之距离的衡量:就会“殆!”殆——被解释为疲惫和疲困,这是身体的活生生的感受:无力了,没有了力气,脚力不够了!被自己的身体的疲惫和困乏所困住了!还再次重复说,如此这般求知的人,当然要如此困乏了:我们生命的限度在于我们身体的疲困和我们的气力总是容易衰竭。虽然,这里庄子没有说到死亡,但是,死亡之为我们个体生命的限度,是绝对的,我们不可能获得那无限前行和发展的知识。如果求知是不可能的,是非意味着庄子要放弃求知?或者说,生命的知识——生命似乎不是知识:肚子吃东西并不是知识,虽然吃得不好会难受会疼痛,但是不是知识,如果硬要说这也是知识——那么这是自然的知识,无意识的知识了!咔嚓咔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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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回到身体!身体一直是无名的!这个身体:当下的,此时此刻的身体,就是这个,这里的这个——一直是无名的!庄子似乎要回到这个赤裸的生命和肉体上!就是这里:咔嚓咔嚓,一次定格!如何养育这个赤裸肉体的生命?庄子说到:“缘督以为经,可以保身,可以全生,可以养亲,可以尽年。”一切都指向这个“督”!督,也有主的意思的!“传统的解释——缘督以为经,李颐云:“缘,顺。督,中。经,常也。”李桢云:“人身惟脊居中,督脉并脊而上,故训中。”王夫之云:“身后之中脉曰督。缘督者,以清微纤妙之气,循虚而行,自顺以适得其中。”深说。可以保身,可以全生,全其有生之理。可以养亲,以受于亲者归之于亲,养之至也。可以尽年。天所与之年,任其自尽,勿夭折之,则有尽者无尽。”——这个沿着督脉——既是比喻为自然之道——也是生理身体结构运行的方式!这个督脉是与脊骨或脊髓相关的生命气息流动的管道?需要循虚而行?养好了这个脊髓——那是生命血气的精髓了!就可以推达开来:保全了生命,“近”可以奉养自己的亲人,“远”可以生命达致应当的年岁!非常朴素的养生之道!并没有什么神秘之处!如果我们读到后来黄帝内经和中医医学的书籍,这个道理是非常明确的。虽然中医学为什么会有如此的背景和前提并不简单!为什么我们的文化如此强调生命的知识与生命的技术——长生久视之道和内外丹的修炼!而不是物理的知识和不是知识的发展进化!因为,我们的技术都指向了这个身体和生命的知识上?这个意念和观点的形成改变了我们对世界和法则的看法!任何的法则都应该是生命的法则——保全和养育生命的法则!但是,法则之为法则,恰好相反:是刑名,是惩罚,是分解和肢解!我们历史上最为强调法则的法学家却被五马分尸的刑罚所处罚了!这本身就是法律的命运和象征?我们需要法则,咔嚓咔嚓!我们要保全生命,咔嚓咔嚓!但是生命似乎不需要法则!法则似乎在肢解生命!生命如何有它的法则——养而不是杀——的法则?或者说,有着如何养生的道理?生命的法则如何消解死亡和刑罚?同时也保全自身?于是有了庖丁解牛的这个故事!是的,一个虚构的故事!咔嚓咔嚓!一个在图像和影像之中书写的故事?一个奇特的片段!
“刀刃可不只是比喻!更是某种前提力量,维持着这个“场景”的均衡。庖丁解牛的道理被庄子用来不仅说明“养生”,也是推及“求知”与明德(“为恶无近刑”)之道。如果是明德之善恶,那就是要预先害怕和警醒——触犯法律可是会遭到肢解身体的凌迟之刑的这最重的刑罚的呢!叙述者与庖丁都没有讲述“牛”的痛苦,“牛”肯定是已被杀死或捆绑不动的,如果牛痛苦地在吼叫与抽搐,是否也要倾听《桑林》的音乐节奏来配合?刀刃之上就不会发出碰到骨头时的噪音?还有那肢体破碎时喷涌的血液溅向何处了?不会溅到庖丁本人的手上?如果另一位旁观的叙述者停留在这些细节上,他在反驳“道”理?他是否在“道”之外了?他是在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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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现了庖丁这个人物!一个响当当的人物,咔嚓嚓!丁,可能是其名字。庖,这个字,在古代就训为:宰也!咔嚓咔嚓的声音一直在响起,我现在的写作也无法打断!也被它打断!解,传统的解释也是:宰割。这是在文惠君面前的当下的解牛:似乎这个过程是让我们可以看见的,似乎正是因为这个解牛的场景让君王看到了,才有后面的追问和庖丁的自我解释:解牛的技艺和大道理的!咔嚓咔嚓,果真如此吗?那是一个观看的场景吗?也许,是一个倾听的场景?是的,有着看,首先看庖丁的身体姿态:手之所触,肩之所倚,足之所履,膝之所踦。“苏舆云:“说文:‘踦,一足也。’膝举则足单,故曰踦。’”——这是身体姿态的逐步展现:手,肩,足,膝——解牛时身体的四个部位如何与牛接触:触、倚、履、踦——四个动作的位置,非常恰当!或者在移动中非常到位!似乎有着解牛的基本步法和手法!这些身体的姿态步伐还伴随着声音!咔嚓咔嚓!“砉然響然,奏刀騞然。”:“司马云:“砉,皮骨相离声。”崔云:“砉音画。騞音近获,声大于砉也。”成云:“砉然向应,进奏鸾刀,騞然大解。’”——砉騞的声音,似乎不是咔嚓咔嚓的声音——否则宰牛之刀就断了!砉騞的声音,好听的声音,如同风轻轻吹过的声音,那是刀轻轻接触牛躯体或骨头的声音!
“刀刃在体内“逍遥”优游的过程及叙述建立起了中国文化美学最动人也最惨烈的写作场景。关键在于“刀刃”不能折断与锉钝,刀刃的运行位于这个场景的核心,如果说庖丁是前景,牛是后景,刀刃就是中景,而当刀刃与牛完全合一时,就构成浑然一体的背景。这个故事发生在厨房抑或祭祀与进餐之前的某个时刻?对食物的处理与认知的推理相互演示着?当这一背景与前景被推向美学境界的深处,更加统一、模糊与自足,就更加拒绝“解”读。但它如何拒绝伦理的阅读与诗人的反驳? (科教范文网http://fw.NSEAC.com编辑发布)
当“刀刃”被叙述的中断者指出并停下来,如同诗人梁小斌写道的“笨拙,瞬时间笼罩一切”——在这个场景中,什么在打断,体现了笨拙的瞬间?并照亮场景的另外一面?也许还有这个词:“如土委地”——这个庖丁自己的词!那就是说其实他“解”的并不是什么“牛”!不过是“土”而已!”
很“中音”!很中听!这是谁的感叹?
如何中音呢?请听:
合于《桑林》之舞,乃中《经首》之会!“合于桑林之舞,司马云:“桑林,汤乐名。”崔云:“宋舞乐名。”释文:“左传‘舞师题以旌夏’是也。”乃中经首之会。向、司马云:“经首,咸池乐章也。”即尧乐。宣云:“会,节也。’”
庖丁在舞蹈,在音乐中舞蹈!那些砉騞的声音是乐音,那些步伐是舞蹈!是的,这是一个原初的场景:也许是法则产生的最初场景,我们的人类学认为那是最初的祭祀场景,比如宰割动物分配食物使整个共同体保持身份认同的场景!
因此,这可不是一般的舞蹈和音乐!《桑林》和《经首》啊!一个是汤乐,一个是尧乐!都是圣人和王者们祭祀时才会表演的!那是与神相会的时刻!那是求神来临的时刻!这个音乐会——乐音中的相会,是解牛时产生的!这个宰割的当作乃是神奇的动作呢!一般人根本无法参与和看到的呢!
“莫言的《檀香刑》和余华的《往事与刑罚》重演了在西方话语的挤压和摹仿复制中重演着“解牛”的过程,但他们已经尝试把血放出来,在残酷的表演和书写中揭示真相,但在叙述的迷宫中,血和语言的关系还是一个谜。而真正的救赎,是从念头对人的控制中使人回复自由。在基督教神圣历史的事件中,在十字架上流出的血中,以及从卡夫卡反讽这个事件的《死刑营》的暴力机器的铭写上,这个暴力的书写机制被涂改了。所谓念头的切割——是心血的割礼?和那头牛不同,基督不是在死里,而是在复活中,在一个纪念的仪式中,在哀悼的活动中成为我们每个人的食物。但是,是否这里依然有着献祭的诱惑?
如何一个解牛的过程被比作这样的神圣的祭祀仪式的场景?一个屠夫的姿势有着君王的仪态?咔嚓咔嚓!这可真让人无法理解!
听,无法听!我们如何可以听到那些乐音呢?咔嚓咔嚓!我们只是听到了咔嚓咔嚓的声音而已!
如何听?庄子是否告诉了我们如何去听这些声音?在进一步(如何可以进入那个场景?)倾听庖丁的解释——注意听好:后面的那些话并不是直接的显示,不是示范表演,而是话语的陈述!不是看的,而是听的!咔嚓咔嚓!如何听?
“你们不会相信,你们似乎一直在观看,你们听过说书人说过神仙鬼怪的诸多故事,或者你们也看过不少的皮影戏和木偶剧,却从来都是秘而不宣另一个更加奇异的场景。一直有一个场景,一个同时召唤观看又拒绝观看的场景,它,还等待我们再次去观看!
但首先,这个场景还需要被发现——虽然它似乎一直在那儿,但是却要被揭示:那是小说家莫言的《檀香刑》为我们展示的那一个个残酷死刑的场景。
是的!太晚了!太晚了!我们的小说家在2001年才开始为我们展现我们这个文化卓越的刑罚艺术和惩罚仪式!比如凌迟处死的刑罚啦,在我们的文化传统中,这可是最为恐怖也最为辉煌的法艺!是展现法则之威力的艺术!这是我们发明的檀香刑!
《檀香刑》这部小说以1900年德国人在山东修胶济铁路和义和拳的反抗为情节主线,后者以戏班班主以及义和拳首领孙丙为主角,前者以卖国贼袁世凯和八国联军的勾结为代表。同时,穿插着当地猫腔的表演活动。以莫言自己的话说,这是本土猫腔的声音和异域而来的火车机器的声音——这两种声音的冲突!
比如如何想法听听那个《咸池》之乐?
庄子在《天运篇》中给我们讲述了如何倾听这首乐曲的奥秘:
北门成问于黄帝曰:“帝张咸池之乐于洞庭之野,吾始闻之惧,复闻之怠,卒闻之而惑,荡荡默默,乃不自得。”
帝曰:“汝殆其然哉!吾奏之以人,徽之以天,行之以礼义,建之以太清。夫至乐者,先应之以人事,顺之以天理,行之以五德,应之以自然,然后调理四时,太和万物。四时迭起,万物循生。一盛一衰,文武伦经。一清一浊,阴阳调和,流光其声,蛰虫始作,吾惊之以雷霆。其卒无尾,其始无首。一死一生,一愤一起,所常无穷,而一不可待。汝故惧也。
吾又奏之以阴阳之和,烛之以日月之明。其声能短能长,能柔能刚,变化齐一,不主故常。在谷满谷,在坑满坑。途隙守神,以物为量。其声挥绰,其名高明。是故鬼神守其幽,日月星辰行其纪。吾止之于有穷,流之于无止。予欲虑之而不能知也,望之而不能见也,逐之而不能及也。傥然立于四虚之道,倚于槁梧而吟:‘目知穷乎所欲见,力屈乎所欲逐,吾既不及,已夫!’形充空虚,乃至委蛇。汝委蛇,故怠。 (科教范文网 fw.nseac.com编辑发布)
吾又奏之以无怠之声,调之以自然之命。故若混逐丛生,林乐而无形,布挥而不曳,幽昏而无声。动于无方,居于窈冥,或谓之死,或谓之生;或谓之实,或谓之荣。行流散徙,不主常声。世疑之,稽于圣人。圣也者,达于情而遂于命也。天机不张而五官皆备。此之谓天乐,无言而心悦。故有炎氏为之颂曰:‘听之不闻其声,视之不见其形,充满天地,苞裹六极。’汝欲听之而无接焉,而故惑也。
乐也者,始于惧,惧故祟;吾又次之以怠,怠故遁;卒之以惑,惑故愚;愚故道,道可载而与之俱也。”
“小说《檀香刑》集中描写了所谓晚清最后的卓越刽子手赵甲一系列的施刑经验和心理而展开,集中描写了两次最为残酷的施刑,一次是针对谋杀袁世凯的英雄钱雄飞,以凌迟五百刀而完美实现了刑罚的意义和目的,以及最后针对造反的孙丙而发明的檀香刑。
檀香刑的施刑过程是:首先把犯人捆绑在赵甲自己精心处理过的光滑的松木板上;然后用那根特指的檀香木橛子,从犯人的“谷道”(肛门)钉进去;使之能够从脖子后钻出来;最后则把犯人绑在一个露天高台立柱上示众,让他经受数天折磨后死去。
最为起眼和抢眼的也是小说家描写了如何把这根檀木制作成刑具的过程:这个过程是似乎一个秘密的工艺:紫檀木要削刮成宝剑样,然后用砂纸翻来覆去打磨,使之光滑如镜;再置于精炼香油里,至少要煮一天一夜,似乎使这个坚硬的檀木柔软,在油水中获得柔性!以保证钉入身体里面后滑畅不吸血,不伤肚肠;它的要害是:它穿行身体而且保留在里面,导致受刑者体内不断流血,最后血尽痛苦而亡!而且,为了让他多受几天折磨,每天还需给他灌参汤(无疑人参是保命的),这是为德国人修建的火车举行首开仪式举行献祭礼!这是一个献祭的仪式!不过,似乎主要是献给外国人,欢迎外国人或入侵者而表演的!”
当然,倾听的地方是在野外的空旷之地——那是广漠之野!现实的荒漠之野!否则就无法敞开自身,深入空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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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观看时,你已经是一个异域之人?作者是演绎给陌生的异国之人看的?是激发好奇心?对于我们的文化吗,这可是经常可以看到的,我们从不稀奇,虽然偶尔会唏嘘不已!但是短暂的惊恐之后,我们又会回到日常生活的安息。毕竟盛大的刑罚也只是在特殊的日子才实行——而且那是顺应了天时地利人情的!从古以来,我们的文化就把肃杀之事作为惯例来处理的,你说重也重,你说轻吗,也很淡,如同对待尘土的起落。
观看檀香刑,叙述者的声音是东北方言,是小说家自己土生土张的地方的俚语和民间的习语,这可是外人听不懂的,而且还伴随那些烦心的猫腔!但是,我们能够听懂猫叫的!这是叙述要求我们倾听的声音! (科教范文网 fw.nseac.com编辑发布)
但是,这个猫叫的腔调——从动物肢体里发出的声音,或者猫腔戏班演员们模仿的声音,在文本中反复回响的是这个“咪呜咪呜”的碎语,我们似乎一直被这个动物的声音搅乱了心绪,我们似乎在阅读中承受这个文字的刑罚!
我们都说那些行刑的场面被小说家描写得太残忍了,无法忍受,我们又被这个死物的声音所搅扰,阅读——在这个意义上,是文本所要求的:阅读即是受刑!
我们被迫接受这个文字的刑罚!
如果我们是看客!不,是“听客”!请用耳朵来阅读!
莫言的小说《檀香刑》为我们展现了这幅似乎是一直隐藏着的图景。为什么到了21世纪初才被展现?是否那是这一百多年来的文化反思,为我们带来了一种他者的眼光?或者我们的眼光已经被异国情调化了?”
所有的声音都来自于窍穴的打开,这里的三次转换的倾听也许也是庄子在《齐物论》中所言的“三籁”:南郭子綦隐机而坐,仰天而嘘,嗒焉似丧其耦。颜成子游立侍乎前,曰:“何居乎?形固可使如槁木,而心固可使如死灰乎?今之隐机者,非昔之隐机者也。”子綦曰:“偃,不亦善乎,而问之也!今者吾丧我,汝知之乎?汝闻人籁而未闻地籁,汝闻地籁而未闻天籁夫。”子游曰:“敢问其方?”子綦曰:“夫大块噫气,其名为风。是唯无作,作则万窍怒呺。而独不闻之蓼蓼乎?山林之畏佳,大木百围之窍穴,似鼻,似口,似耳,似枅,似圈,似臼,似洼者,似污者,激者,譹者,叱者,吸者,叫者,嚎者,窈者,咬者。前者唱于,而随者唱喁。泠风得小和,飘风则大和,厉风济则众窍为虚。而独不见之调调之刁刁乎?”子游曰:“地籁则众窍是已,人籁则比竹是已。敢问天籁?”子綦曰:“夫吹万不同,而使其子已也,咸其自取,怒者其谁邪!”——这里有着一个个窍穴的无尽回响:躯体的鼻-口-耳,事物的枅-圈-臼-洼-污,等等都是各种声音的制造者和打开!而且要保持这些众窍的敞开:虚——就是敞开,过道和管道的别名!因为只是开窍,有着窍穴,才可能回响声音!那是事物之间的彼此合唱和唱和!整个世界和宇宙也就是这样的窍穴之间的彼此共鸣,如同天体的音乐!那个咸其自取的回响场域或管道本身则并不是被造也不是创造,而是自己本身发生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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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人)克罗德对着翻译又咕噜了一阵,翻译道:“总督说,中国什么都落后,但是刑罚是最先进的,中国人在这方面有特别的天才。让人忍受了最大的痛苦才死去,这是中国的艺术,是中国政治的精髓……’”——这是殖民者和侵略者对我们文化的想象?要把我们置于所谓被妖魔化的恐怖形象之下。但是,同时我们似乎也获得了某种魔眼来看待我们的文化?
莫言在评论他自己的小说《檀香刑》时说:“从人性的角度讲,每个人,其实都是‘受刑者、观刑者、施刑者’三位一体。我相信当年在菜市口处决戊戌六君子时,那观刑的人山人海中,大多是可以用善良来定义的百姓。但那些刽子手,之所以要那样夸张地表演,就是为了满足这些善良的看客的需要。而那些受刑人,之所以能够那样慷慨悲歌,视死如归,其中也有为了看客而表演的成分。这样,受刑者、观刑者、施刑者,就是一种合谋的关系。”
他还说:“我这样写,是希望人能认识自己。文化大革命时,有多少善良的百姓,变成了残酷的帮凶。当然,在受刑者、观刑者、施刑者背后,还站着一个集团,这些人,是受刑者、观刑者、施刑者共同的主人。”
我们要认识到自己——我们一直是帮凶!我们如何帮?因为我们一直在看!
原来这个小说是拒绝我们看那些场景的,但是为何叙述者又如此津津乐道于残酷场景的描绘?甚至沉溺于艺术的创造一般来展现?它没有打断自己的叙述的欲望?那些猫腔的声音?这个动物的声音,不!动物-人的声音,不!动物-人-乐音!是乐音!乐音可以消除那些恐怖的嚎叫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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