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识动力学与文化传统变革的三类契机(1)
2015-10-08 01:16
导读:文化论文论文,知识动力学与文化传统变革的三类契机(1)应该怎么写,有什么格式要求,科教论文网提供的这篇文章是一个很好的范例:
题记:这篇文章的主题的前半部分“知识动力学”,是我在北
题记:这篇文章的主题的前半部分“知识动力学”,是我在
北京大学2000年 春季学期讲授“制度分析基础”课程时提出来的一个理解‘知识过程’的框架, 我在课上用这一框架反复解释了许多不同的知识和制度现象,这些现象当中又有 许多是与文化传统的创造性转化有关的,于是就有了这篇论文的题目后半部分“ 文化传统变革”。至于‘契机’及其类的数目,只是由知识动力学框架的三个维 度导出的‘推论’而已。我感谢听课的同学们,他们鼓励我把我讲过的东西写出 来。我还要感谢原《战略与管理》的主编余世存先生,他是这篇论文的‘催产士 ’。
一.
引论
自从伽达墨尔提出了关于传统的多元历史性和创造性转化的理论以来 (Gadamer,1975),对‘传统’的关注随着传统社会的瓦解和各民族的文化认同 危机而不断变得强烈起来,被现代性消解后的‘传统’弥散在我们日常行为规范 、
国际政治话语、以及思想和精神生活的各个角落,成为一切‘在场者’的背景 、历史、潜意识和‘无’。
换句话说,我们没有办法摆脱我们各自的已经‘消解’的传统(生物的、社 会的、与个人的),传统是不可能被消解的,它只可以转化,它从自身内部冲突 着的各种紧张关系当中,要么发生‘突变’的跃迁---典型如‘内战’,要么 发生‘渐变’的边缘性的沿革---贯穿着我们日常生活的每个时刻,这两类转 化方式统合起来被称为‘变革’。
因此,为了理解‘传统’的演变,我们必须进入‘传统’,直面这一‘现象 ’,体验它内部各种冲突着的活生生的紧张关系(所谓‘张力’),将我们自己 的体验(私人体验)通过对话和社会交往揭示给我们自己,以这样一种‘在历史 中阐释’的方式,我们获得对‘传统’的理解。
(转载自http://zw.NSEaC.com科教作文网) 本着‘对话的和大众分享的逻各斯’精神,我在这篇文章里讲述我自己对‘ 传统’的体验和理解。我把我自己的‘传统’理解为三个层次:(1)
生物学传统 ,作为物种的‘个人’的生物学和
遗传学条件,这些条件应当被我理解为是我个 人生存的前提,这些条件是我的生存所服从的‘必然律(necessity)’的一部分 。关于人类思维与知识的生物学条件,读者还可以参考我写的其它文章(汪丁丁 ,1997a,1997b,1998a,1999a,2000a,2000b,2000c);(2)文化传统,这 是社会性的‘个人’的生存条件,我已经在以前的文章里作了关于这一条件的详 细阐述(汪丁丁,1992,1993,1994,1995,1996a,1996b,1997c,1998b, 1999b),这些条件构成我生存的‘道德律(morality)’的一部分;(3)个人 史传统,这是由我的私人生活(物质的和精神的)历史塑造的传统,也就是我们 每个人作为‘个性’的特殊的生存条件,这些条件是我以前选择的结果和未来选 择的前提,是我能够享有的落实了的具体的‘自由(liberty)’的一部分。关于 这一类生存条件,我也在其它文章中阐述过(汪丁丁,1997d,1999c,1999d, 2000d)。
但是上面论述的传统的三个层次,只有当它们被我理解以后才构成我的‘传 统’,有效的历史,如伽达墨尔所论,只能是被主体理解了的历史。那些尚未被 主体意识到的东西,它们只作为‘物自体(things-themselves)’存在着,尽管 它们仍然以自然律的方式约束着处于现象界的主体,而处于这一状况中的主体只 能是‘自在的’(being-in-itself,页34,Hegel,1807)。换句话说,失去了 ‘理解(understanding,Verstand)’,传统与主体之间的关系便回归到‘物的 关系(the order of things)’,而‘理解’提供了传统对于主体的‘意义’, 从而使传统与主体之间的关系落实为‘自由(freedom,Geist)’。
中国大学排名 被理解的传统,叫做‘知识传统’。这是因为,如叔本华最为清楚地论证过 的,知识(knowledge)是作为知者(the knower)的主体与作为客体的传统 (the known)之间经由‘理解’而确立的知的关系(Schopenhauer,1813),知 识传统也就是被理解了的传统。
另一方面,也如叔本华在批评康德时指出过的,‘理解’不是概念抽象,不 应当被理解为静态的完备的柏拉图式的‘共相(Idea)’,正相反,与‘概念 (conception)’不同,‘理解’的结果是达到直觉的、活生生的、基于切实感 受的统觉(perception)。因此,‘理解’是随着主体在生活世界的体验而演变 的过程,是康德所论的动态的‘经验的综合’(empirical synthesis,参阅Kant ,1800,《
逻辑学》),是我所谓的“知识过程”(汪丁丁,1998c)。
这样,我下面所讨论的‘传统’将是基于理解的演变的知识传统,这一演变 的知识传统包含生物的、社会的、与个人的三个层次。在这三个层次之间存在交 互影响,例如,简单的动物行为学的‘条件反射’原理可以影响大脑皮层与这一 条件反射相关的‘概念’的神经网络的结构(各神经元的传导能力的差异)。又 例如,文化和精神层次关于日常生活的行为导向(减肥及锻炼身体)可以改变遗 传特征(降低以致完全消除体内的某些酶和增加其它种类的酶,并经由‘疾病’ 和‘死亡’机制的选择遗传给后代),而我评论美国‘新时代精神运动’的那篇 文章提供了一个更加极端的例子(汪丁丁,1998d)。
最后在这一‘引言’的结尾处应当探究的是:‘知识传统’、‘历史’、和 通常所说的‘文化传统’,这三者之间的关系是怎样的呢?假如读者接受我上面 表述的看法,那么我们通常说的‘历史’其实必须作为伽达墨尔的‘有效历史’ 才可以对我们发生作用。同样,文化传统不是一个抽象的语词,我们的心灵必须 对之有所共鸣而不是无动于衷,因此,当我们说自己的‘文化传统’时,其实是 指每个人自己的心灵与之发生共鸣的并且被我们理解的历史。
(科教论文网 lw.NsEac.com编辑整理)
这样,我不妨将所论的这三个概念排列如下:(1)历史,这是一个无所不包 的概念。如我曾考察过的(汪丁丁2000c),古代希腊人把一切知识只划分为两类 ---物理世界的和心理世界的,然后他们加上‘历史’---即关于物理过程 和心理过程的全部记录;(2)文化传统,这是‘历史’的一个‘子概念’。它指 称那些与特定人群的感情、理智、精神和物质生活有密切的交互作用的‘历史’ ,尽管这里使用的语词‘密切’意味着一切文化都可以按不同的密切程度而与所 论特定人群发生‘交互作用’;(3)知识传统,这是‘历史’的另一个‘子概念 ’,它与‘文化传统’的交集绝不是空集,但也绝不重合。在文化传统中存在大 量不被我们理解的东西,诸如‘图腾’和‘上帝’,而在知识传统中存在大量不 会引起文化感情的东西,诸如建造游泳池的知识和‘三权分立’的知识对于中国 文化而言。
在知识传统里面积累和演变着的,是传统的认识主体所理解的历史,或者严 格说,是处于不断被理解的过程的历史。理解要求于理解的主体的,是‘注意力 ’,虽然引起我们注意的东西未必是我们理解的东西(例如‘上帝’与‘天道’ )。从而主体在理解的过程中必须将注意力不断重新加以配置。由于注意力是一 种稀缺资源,因此在重新配置注意力资源时,主体会受到经济方面考虑的影响, 也受到政治的、文化的、技术的等方面格局的影响(参见汪丁丁2000a)。通过这 些方面的影响,前述的两个概念所代表的力量,‘历史’和‘文化传统’便对‘ 知识传统’发生了塑型作用。
虽然有如上的区分,我下面的讨论仍要侧重于‘知识’而非‘文化’的演变 。因为文化传统中那部分无法被‘知识化’的内容必定无法被‘理解’,从而无 法进入‘学术’的研究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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