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美学视野下的元和诗歌及其研究进路(1)(6)
2016-11-13 01:10
导读:所谓“诗派”,盖指一定历史时期内,思想倾向、艺术倾向和创作风格相同或相近的诗人自觉或不自觉地结合成的诗歌派别。古代作者并没有今天这样自觉
所谓“诗派”,盖指一定历史时期内,思想倾向、艺术倾向和创作风格相同或相近的诗人自觉或不自觉地结合成的诗歌派别。古代作者并没有今天这样自觉的诗派观念,而且距今越久远,文学派别的形成过程越缺乏自觉意识,犹如论者所言:“文学流派的产生,在过去的文学史上往往是后人的一种追认”。[14]不过,到了唐代,尤其是中唐时代,受共同诗美理想的驱使,韩孟、元白等人分别聚合成不同的群体,每一群体创作大致类似风格的作品,便很难说没有自觉意识了。尽管他们在当时并没有“诗派”的说法,但从其诗学主张的相异或趋同来看,已有了明确的诗派理念。
韩孟诗派在元和诗人群中最早登上诗坛,其主要成员韩愈、孟郊、李贺、贾岛都跻身唐代著名诗人之列,周围还有卢仝、马异、刘叉、皇甫、刘言史等多位艺术个性鲜明的诗人,其中以韩愈与孟郊的作用及对诗派的影响最为巨大。韩愈《樊绍述墓志铭》首倡“唯陈言之务去”,指出:“惟古于词必己出,降而不能乃剽贼”。这一主张,打破了长期以来诗文领地“俗下文字”的一统局面,为诗歌走向创新之路奠定了理论上的基础。前述韩愈的以散文入诗、以议论入诗等做法,即是此一主张的具体实践。至于他《调张籍》崇尚李杜“巨刃磨天扬”而欲“拔鲸牙”、“酌天浆”的表述,更将诗歌创作的审美追求定格为雄奇怪异的方向。他《荐士》说孟郊诗“冥观洞古今,象外逐幽好。横空盘硬语,妥贴力排”,《送无本师归范阳》说贾岛诗“狂词肆滂葩,低昂见舒惨。奸穷怪变得,往往造平淡”,《醉赠张秘书》说自己与孟郊、张籍等人的诗是“险语破鬼胆,高词媲皇坟”,着眼点均在力量的雄大、词语的险怪和造境的奇特,由此形成整个诗派的创作方向和基本特征。而与韩愈过从甚密,且文学主张基本相同的孟郊,在革去陈言、独辟蹊径的做法上,更重视“苦吟”的创作方法。他的《夜感自遣》描写自己作诗是“夜学晓不休,苦吟神鬼愁;如何不自闲,心与身为俦。”这里的“不自闲”之“心”,乃是弃旧图新,独辟蹊径之心;也正是由于这一点,他的许多诗作才能炉火纯青、一动惊俗。韩愈《答孟郊诗》谈到孟郊为诗态度时说他“朝餐动及午,夜讽恒至卯。”宋人魏泰《临汉隐居诗话》谓之为:“蹇涩穷僻,琢削不假,真苦吟而成。”事实正是如此。在陆龟蒙《书李贺小传后》以及《新唐书》、《唐才子传》中均记载了这样一段趣事,说孟郊为溧阳尉时不理公务,常骑驴至城南之投金濑,苦吟忘归。这种苦心为诗的做法,直接影响到诗派成员的创作态度。据载,李贺“恒从小奚奴骑距驴,背一古破锦囊,遇有所得,即书投囊中。及暮归,太夫人使婢受囊,出之,见所书名,辄曰:‘是儿要当呕出心始已耳。’”[15]这已是典型的苦吟行为了。人们耳熟能详的贾岛“推敲”的故事,以及他《题诗后》“二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知音如不赏,归卧故山秋”的名句,都是可以作为苦吟的注脚的。当然,这种着力于形式表现,为得一二好句而终夜不休的做法,容易使诗走入冷僻、苦涩一途。在孟、李、贾的诗作中,大多带有这种痕迹,但也惟其如此,才在中唐诗坛师心作怪,戛戛独造,以群体的力量,强化了韩孟诗派以怪奇为主的风格特点。 共2页: 1 [2] 下一页 论文出处(作者):尚永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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