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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小说、美国评论家——有关结构、传统和讽(2)

2016-11-19 01:19
导读:为了找寻答案,浦安迪(Andrew Plaks)和林顺夫(Lin Shuen-fu)几年前乃问道于《易经》和李约瑟的《中国科技史》。他们得到结论是:中国人与欧洲人的心态

为了找寻答案,浦安迪(Andrew Plaks)和林顺夫(Lin Shuen-fu)几年前乃问道于《易经》和李约瑟的《中国科技史》。他们得到结论是:中国人与欧洲人的心态不同,乃由于中国人长久以来受到周而复始的宇宙观和阴阳五行说所影响(注:有关Plaks部分,见“Allegory in Hsi-yuchi and Hung-lou meng”;林顺夫的文章是“Ritual and Narrative Structure in Ju-lin Wai-shih”。二文均收于上文提到Plaks编的“Chinese Narrative”内。)。如此说来,《儒林》和《红楼》在叙事结构上的明显弱点(西方读者即使是看译本也不难察觉出来的弱点),一下子成了中国人心态在长篇小说艺术方面的特殊贡献了。如果我们动不动就拿中国人的独特思想和宇宙观来解说一切,那么中国小说的大小弱点,都可一一化为优点了。
这套理论难以服人,包括Plaks自己。他曾经用过complementary bipolarity(“相辅而行的两极”)和multiple periodicity(“复合的周期性”)这两句术语来论《红楼梦》的结构。可是,在我谈他的《红楼梦的原型与寓言》书评还没出版前,他好像已有先见之明,不再采用这两个观念来看中国文学了(注:Plaks的专著英文原题是“Archetype and Allegory in the Dream of the Red Chamber”,普林斯顿大学,1976。我的书评则见“Harvard Journal of Asiatic Studies”39,No.1,1979。)。跟David T.Roy和另外一些志同道合的学者一样,Plaks越来越注重传统小说的“读法”——一下子使金圣叹、毛宗岗和张竹坡这三人的名字时髦起来。他们三位与近代中国批评家最显著的分别是对西方一无所知,因此不曾在立论时“偏爱”西方文学作品。他们的见解难免反映出早年所受的八股文训练和趣味,但我们相信他们对儒释道三教的思想,一样到家。最令美国学者惊异的,无疑是这三人居然不约而同的大谈结构之重要,文字与主题组织应该如何配合得天衣无缝(注:请参阅上面提到的Plaks两篇文章。此外还有David T.Roy著的“Chang Chu-po's Commentary on the Chin Ping Mei”和林顺夫那篇文章。均见Plaks编的“Chinese Narrative”集内。)。正是:“三国一书有首尾大照应,中间有大关锁处……。” (转载自中国科教评价网www.nseac.com )
你看,中国不是老早就出现了思路有条有理得像今天结构学派的批评家?可惜他们的意见,一直受到现代中国学者的冷落。偶有例外——就拿金圣叹来说罢——也难逃冷嘲热讽的命运。“读法”风气余波所及,现在有不少年青学者把注意力集中在《西游记》的清代刻本,带着寻宝的心情去发掘各种玄虚幽渺的注批。
如果我们了解到美国大学研究院所代表的是什么样一种学术精神,就会晓得这些中国小说专家一方面仰赖“读法”的帮助,另方面又不能不依靠现代西方文学批评的指引——这种现象是毫不奇怪的事。专家读小说,不是光为了自己过瘾。他们死盯着一本书,精读再三,务求他日发表一得之见。通常某某教授正苦读某小说时,就因利乘便开一门专门讨论这小说的课,让学生参与其事,集思广益。在这种情势下,小说中的一枝一叶,必经众人细心剖析,仿佛天下文章细微晦隐者莫过于此。其实,这供人迫视的说部,可能只是“闲书”,作者不过用以娱人自娱。或者写给不好深究的小市民看的。
由是出现了以下这种怪现象。不论在大陆也好,台湾也好,像《水浒传》和《西游记》这种小说,通俗得可能成为儿童读物。可是在美国的汉学中心呢,学者正襟危坐,一字一句不敢疏忽,务求探到此二书的玄机,掌握到精妙的结构。面对一本在中国早有经典地位的小说,一般学者读了一次(甚至两次),如果仍看不到此书有什么特别了不起的地方,往往先怪责自己。这本小说如果不是佳构,何来时誉之隆?于是这位勇于责己的学者乃再接再厉的念下去,经年累月的琢磨,直到最后自己也认为这是名副其实的大小说为止。问题是:以水磨的工夫去看一本书,不一定能培养出真知灼见来。有时一本书看上多遍,自己的批评感性反而变得迟钝了。艾略特写过不少论伊丽莎白时代二流剧作家的文章,但我不相信他对他们的作品看过两次以上,因为他这系列的短文都是赶时间的书评。可是这些短小精干的论文,不愧名家风范,思想深入独到,对这种诗剧的形式与音律,更时有创见,堪称一流的文学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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