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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聊斋志异》中的小文(1)(4)

2017-04-19 01:10
导读:《地震》叙康熙七年六月十七晚间稷下一带地震,大震过后,“视街上,则男女裸聚,竞相告语,并忘其未衣也”。写大震之夜,经受惊恐的人们绝处逢生

《地震》叙康熙七年六月十七晚间稷下一带地震,大震过后,“视街上,则男女裸聚,竞相告语,并忘其未衣也”。写大震之夜,经受惊恐的人们绝处逢生后忘乎所以的情状,如在目前。这样生动尽致的描写,凭空构想是出不来的,必须来自生活。此篇附则中也有一段同样生动的描写:
有邑人妇,夜起溲溺,回则狼衔其子。妇急与狼争。狼一缓颊,妇夺儿出,携抱中。狼蹲不去。妇大号。令人奔集,狼乃去。妇惊定作嘉,指天画地,述狼衔儿状,己夺儿状。良久,忽悟一身未着寸缕,乃奔。
作者说:“此与地震时男妇两忘者,同一情状也。人之惶急无谋,一何可笑!”然而想在小说中表现这种“惶急无谋”,却不是容易的事。人在特殊境遇中的特殊情状,只有现实生活能为作者提供。只有依据生活的提供来写,妙笔才能生花。《刁姓》写一个靠相术骗钱的刁某,有一回,众人中杂一贵人妇,要他指出,以验其术。作者写道:“刁从容望空横指曰:‘此何难辨!试观贵人顶上,自有云气环绕。’众目不觉集视一人,觇其云气。刁乃指其人曰:‘此真贵人!’众惊以为神。”这样生动的描写则来自相面人的诈慧。作者评论这种诈慧是:“虽小道,亦必有过人之才”。既是过人之才,隔地者则很难设想,除非是亲见亲闻,莫能作出这样生动的描写。
然而小说是虚构的艺术,它虽反映生活,但并非事事都有生活的依据,它写的是生活中所可能发生的事,不是生活中已经发生的事。我国的古代小说,受史传的影响,有一些的确是写实人实事,但更多的是虚构;即使写实人实事,这“事”也必然经过虚构的发行,不再是原有的事。《聊斋》中写了不少实有其人的故事,人是实人,事却神异化了,不然也难入“志异”。在这种情况下,生动的描写就不可能都是来自亲闻亲见,而是用生活中所闻所见的其他人的情状,或径直借用,或杂揉去取而用之,来表现小说中人物的情状。这也是来自生活。也同样可以成为生动的描写。如《佟客》的附则,叙快役某发现其妻与人私通,逼令自尽,而自酌以待之。下面是一段生动的描写:“俄妻炫服出,含涕拜曰:‘君果忍令奴死耶?’某盛气咄之。妻返走入房,方将结带,某掷盏锵然,呼曰:‘@③!返矣!一顶绿头巾,或不能压人死耳。’遂为夫妇如初。”快役某未必实有其人,即有其人也未必如描写中的情状,但生活中却大有此类人在,大呼“一顶绿头巾或不能压人死耳”者世间代有人出,作者闻见多矣,个中情状所知亦深,所以写来穷形尽相,快役某掷杯之声如闻。

本文来自中国科教评价网


志异之作离不开夸张。夸张是生活与想象的结合。离开了生活,夸张就成为信口开河。源于生活,虽为夸张,仍有可信性,唯其比常情更其强烈瑰异,有时更能产生生动的效果。如《秦生》,写一个嗜酒者毒酒也要痛饮的急相,极为生动。“夜适思饮,而无所得酒。忽忆所藏,启封嗅之,芳烈喷溢。肠痒涎流,不可制止。取盏将尝,妻苦劝谏。生笑曰:‘快饮而死,胜于馋渴而死多矣。’一盏即尽,倒瓶再斟。妻覆其瓶,满屋流溢。生伏地而牛饮之。”这种事在生活中是极少有的,是对嗜酒者行为的夸张,但从本质上讲这又并非夸张。因饮酒过量而丧生者世间并非没有,无非秦生是死于一夕,别人是丧于较长时段之后。况且“酒兴初浓,即毒酒犹甘之”者也不是绝对没有,拼死食河豚者不同样也代不乏人!逾越了夸张的极限,便成为怪异。怪异是超现实的,却常常与现实生活之间搭一条假想的桥梁,就把生活中不可能发生的事,写得极像是生活中所发生的。这样的事同样可以写得十分生动。如《鸲鹆》,写一只八哥与它的主人合谋,卖给一位王爷,再从王爷处脱身。写脱身一段颇有趣:“王与鸟言,应对便捷。呼肉啖之。食已,鸟曰:‘臣要浴。’王命金盆贮水,开笼令浴。浴已,飞檐间,梳翎抖羽,尚与王喋喋不休。顷之,羽燥,翩跹而起,操晋声曰:‘臣去呀!’顾盼已失所在。”八哥说话,是能摹仿人说话的声音,并不能用人的语言思维,何能与王“应对便捷”,又何能与其主共谋其事?所以说是生活中所不能发生的事。然而在小说中却可以发生,而且成为精彩的篇章。这是将八哥当作人来写,它也像将狐当作人来写一样,无非它不幻化,只属异闻,尚非物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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