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外和台港地区的中国古代文论研究(1)(6)
2017-07-29 01:22
导读:然而,尽管给予中国古典诗歌如此的评价,对于中国诗学,西方学者却未表现出应有的热情。据意大利学者珊德拉(Sandra Lavagnino)的研究,欧洲学者在1
然而,尽管给予中国古典诗歌如此的评价,对于中国诗学,西方学者却未表现出应有的热情。据意大利学者珊德拉(Sandra Lavagnino)的研究,欧洲学者在19世纪中叶就知道《文心雕龙》了。韦莱(A.Wylie)于1867年出版的《汉籍解题》(Notes on Chinese Literature)提到了《文心雕龙》,称:“《文心雕龙》是诗文评论的第一部著作,是刘勰在公元六世纪写的,被认为是体在思精的著作,但是目前的版本有缺点和很多错误,宋代出版的评论目前已丢失,清朝的黄叔琳以明朝的梅庆生的评论为基础,出版了《文心雕龙辑注》,是一个更完整的评论。”[①③]这段文字写得很在行(其中“评论”二字或系误译),非一般人所能道。或许因为是在上海出版,该书并未引起欧洲学界的注意。中国诗学著作最早译成外文,大概始于翟理斯的《中国文学史》。该书介绍了司空图的《二十四诗品》,并作了全译。在他之后,英国汉学家克兰默-宾(L.Cranmer-Byng)于1909年编译出版了《翠玉琵琶:中国古诗选》,其中选译了《二十四诗品》中的十首诗。不过,无论翟理斯还是克兰默-宾,都将司空图所作理解为某种哲理诗而非诗论。翟理斯说得很清楚:“《二十四诗品》明显是24首独立的富于哲理性的诗作,它们以令人赞叹的方式表现纯粹的道家思想。道家思想是每则诗品的主旨,也是诗人思想的主导。”克兰默-宾则称司空图为“善于表现丰富哲理的诗人之一”。他将“纤秾”译为 Return of Spring,“精神”译为 The Colour of Life,“含蓄”译为 Set Free,“典雅”译为The Poet's Vision,也正是从哲理诗的角度作另一种解释。所以,虽然作了翻译介绍,却非《二十四诗品》的本来面目,也非司空图的写作初衷。[①④]
不管怎么说,这毕竟为中国诗学的传入提供了一种氛围、一种契机。正是在这样一种氛围中,中国诗学开始被译介到西方,而且当即受到西方学者的重视。1922年,严羽《沧浪诗话》中的“诗辨”、“诗法”两章由张彭春(Chang,Peng-Chun)译成英文,发表于当年九月号的《日晷》(The Dial)杂志。张彭春字仲述,天津人,为南开学校校长张伯苓之胞弟,曾于1910—1916和1919—1922年间两度赴美留学,就读于克拉克大学、哥伦比亚大学,获艺术硕士和哲学教育博士学位,回国后以倡导新剧著称。译文前有当时美国文论界权威斯宾加恩(J.E.Spingarn)写的序言,说明《沧浪诗话》的翻译乃是应斯宾加恩的紧迫要求,并认为《沧浪诗话》“在八个世纪之前就预示了西方世界关于艺术的现代概念”,与西方以克罗齐为代表的现代美学理论相比,中国把艺术独立于哲学、伦理、宗教的思想要早得多。[①⑤]1929年,张彭春将《沧浪诗话》全书译出,在美国匹兹堡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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