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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者认为,在后五四时代,人们对于中国哲学的讨论的核心问题就是哲学的“近代化”和“民族性”问题,从当时的哲学发展来看,将这两个问题统一起来显然是十分困难的。首先中国哲学的问题和其体现的智慧,与西方或其他民族哲学有所不同,这不仅不妨碍其为中国的“哲学”,正体现出它是“中国的”哲学。其次,“中国底哲学”的讨论,决不应该被理解为主张当代中国哲学只应当追求“中国底哲学”,事实上,就对中国现代社会文化来说,“哲学在中国”的贡献和影响可能更为突出,在这个方面的继续大力发展,也是我们所期望的。从佛教中国化的例子中我们可以看出,“哲学在中国”经过漫长的濡化之后,就可能参与构成“中国底哲学 ”。5
另有学者认为,20世纪中国传统哲学的发展实际上面临着两个转变:一是由“经学”向“哲学”的转变,创立“中国哲学”的近代形态,此种转化工作是冯友兰等人在二三十年代完成的;二是由一般意义上的“哲学”,再深入到具体的“中国哲学”,提示和凸显后者独特的精神价值和具体而非抽象的普遍性。应当说后一个转变还远没有完成。
论者指出,由经学模式向哲学模式的转换,是通过引进西方的“哲学”观念及其所代表的一整套学术范式来完成的。在此种转换中,西方的“学术范式”处于主动的、支配的地位,而中国传统思想内容则在很大程度上成为了被处理的材料。沟通二者的桥梁,就是强调“哲学”观念的普遍性。这就出现了一个问题:对于“中国哲学”来说,西方哲学概念及方法的引进是建立了某种不同于中国传统哲学的话语系统和表述方式,还是建立了“中国哲学”本身?换句话说,抑或中国历史上本不存在“哲学”这种东西,今天所谓“中国哲学”,乃是人们以某种取自欧美的“哲学的方式”解读中国历史上非哲学的文本创造出来的。此问题干系甚大,因为如果这一论断成立,则只存在“中国现代哲学史”,而并不存在一般意义上的“中国哲学史”,“中国哲学”一语的含义也就可以等同于“哲学在中国”。6
再有学者指出,20世纪在西学东渐的背景下才产生的“ 中国哲学史”学科的演变,是一个对传统知识谱系进行不断改写的过程。其实在被解释的传统学术内部,也有这样的情形,如宋学与汉学对孔、孟思想的不同解释。所不同的是“哲学史”不同版本所依托的西学背景,不但程度深浅不一,而且选择类型也有区别。胡适的哲学史编纂,就是他对传统做翻案文章的一种实践,其汉学根底和经验主义倾向,导致其成果具有显著的史学性格而缺乏哲学意蕴。冯友兰相反,他自觉站在“正统派”的立场上,重视宋明义理之学,且引西方理性主义为同道,其努力具有从观念系统上重建传统价值的意义。而以侯外庐为代表的唯物史观派,政治观点虽与胡适不同,但由于两者共同分享着“五四”反传统、重科学的思想资源,故双方对研究对象的褒贬没有实质性的区别。不过侯氏一派将哲学史纳入社会史解释框架中,叙述更系统,意识形态功能更强。所以,这个学科的进展,主要不是取决于史料鉴别的能力或叙述内容的确切程度。虽然这一要求是公共承认的,但只是最基本的。这不同版本的更替从根本上讲,取决于学界甚至是社会的价值选择。
论者认为,“ 中国哲学史”学科体系方法上就是变比较为解释的产物。就历史影响来看,这个学科的建立或这个论域的开辟,对中国现代思想学术的建设是有重大意义的。第一,它为我们从根本上理解中西精神文化的异同提供学术讨论的途径,胡适把哲学定义为对生活中根本的问题寻求根本的解决,正是为此提供概念框架。要否定它,得提供另外一种比它更好的学术言路。第二,对现代的“中国哲学”创作提供学术资源,如冯友兰建构性的“新理学”与牟宗三诠释性的新心学。不管古典中国的“哲学”形态如何,推动以传统为反思对象的哲学创作总是重要的。有了这两点,这个学科存在的意义就毋需置疑。7
还有学者认为,就广义的哲学而论,中国哲学与西方哲学、印度哲学以及其他文明的哲学都是哲学。但若从狭义上理解,哲学就是西方哲学,中国哲学的确不是哲学。相对于狭义的哲学,我们可以将广义的哲学称为“思想”。就此而论,世界上所有文明最高的意识形态都是“思想”,西方思想则是“哲学”,这就是说,中国文明、印度文明和西方文明都有“思想”,只是西方思想采取了“哲学”的形式,因而被称为“哲学”。或者也可以这样说,就哲学所研究的对象和问题而论,中国哲学当然是哲学,但就哲学作为一个学科而论,中国哲学则不是哲学。在西方哲学的名下有一系列“部门”或者“分支”,例如本体论(形而上学)、认识论、逻辑学等等,它们之间界限分明,都有规范的概念、方法和理论系统,自成一学科。而中国哲学虽然不能说没有讨论过相应的问题,但的确没有这样明晰的学科规定,也相应地没有学科性的发展。显然,如果站在西方哲学的立场看,中国哲学的确不是哲学。然而,如果从广义的哲学即“思想”的角度看,中国哲学则是哲学,我们不妨称之为“中国思想”。
论者认为,文史哲不分虽然是中国哲学的特点,但并非中国哲学所独有,在希腊哲学中就是哲学与科学不分的,甚至许多思想包含有宗教的成分。人类思想初创之时,所有的成分原本熔为一炉,学科划分乃是后来的事情。中国思想的最高境界,可以用张载的话做总结:“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四句话都是哲学的观念。尽管在中国思想中文史哲不分,但是思想家们对“天”、“道”、“理”、 “气”、“心”、“性”等概念范畴的思考,既不是文学的虚构,也不是历史的记载,更不是宗教的教条,而是思想的探索。他们探索的领域,属于世界观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