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而上学批判对西方理性主义的瓦解:海德格尔(2)
2015-03-23 02:35
导读:当然,形而上学历史的批判重建不能离开其自身的标准。而这个标准是从形而上学的“终结”这一具有潜在规范意义的概念那里借用过来的。 3)关于形而
当然,形而上学历史的批判重建不能离开其自身的标准。而这个标准是从形而上学的“终结”这一具有潜在规范意义的概念那里借用过来的。
3)关于形而上学发生和终结的观念之所以具有批判的潜力,其原因在于海德格尔穿梭在现代时间意识当中,这和尼采没有什么不同。对海德格尔而言,现代开始的标志是笛卡尔提出的意识哲学。尼采把这种存在的理解推向极端,则标志着一个更新现代的到来,它决定了当下的格局。反过来,这也是一个危机的时刻,当下面临着决断的压力:“这意味着西方历史的终结,还是意味着一个新的起点的开始”。这也是这样一种决断:“西方是否还自信能够创造出超越自身和历史的目标,是否还愿意沉浸于保障和提高生活兴趣和商业兴趣,愿意满足于迄今为止所依赖的一切,以为它们就是绝对者”。寻找一个新的开端的必要性,把我们的注意力引向了未来的漩涡。只有在向“本质未来”迈进过程中,才能复归源始,复归“本源”。这个未来是在一个全新的范畴下出现的:
“一个时代的终结……正是没料到的和从不曾被想到的新的东西的登场——绝对是第一次,且绝对超前”。
尽管如此,尼采的弥塞亚主义依然为“强制性拯救”(犹太神秘主义用语)留有余地,现在却被海德格尔颠倒为对灾难性新开端的不祥期待。与此同时,海德格尔从浪漫派先驱、特别是荷尔德林那里借用了“缺席上帝”的思想框架,目的是要把形而上学的终结当作一场“结束”,进而当作一个“新的开端”的明确标志。
如果说尼采曾希望通过瓦格纳的歌剧一跃而回到古希腊悲剧中未来的过去,那么同样,海德格尔也希望从尼采的权力意志的形而上学回到形而上学在前苏格拉底时期的起源那里。但是,在海德格尔能够把介于形而上学开端与终结之间的西方历史描述为远离诸神的黑夜之前,在海德格尔能够把形而上学的完成描述为已经遁去的上帝的回归之前,他必须在狄奥尼索斯和形而上学要求之间建立起联系,而形而上学涉及到的是存在者的存在。在浪漫派诗人和尼采那里,半神狄奥尼索斯都被当成缺席的上帝,通过“他的伟大遁离”,他让一个遗弃上帝的现代性理解认识到了它在自身进步过程中所丧失的社会约束力。因此,只有本体论的差异观念才能成为狄奥尼索斯思想和形而上学基本之间的桥梁。海德格尔把总是作为存在者之存在的存在与存在者区分了开来。也就是说,只有当存在在一定程度上获得了自主性,并作为历史视界让存在者凸现出来,存在才能成为狄奥尼索斯事件的基础。只有这个通过假设而与存在者分离开来的存在才能承担起狄奥尼索斯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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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者被存在自身所遗弃。存在的遗弃涉及到一切存在者,而不仅仅只有人这一种存在者,人把存在者想象为存在者自身,在想象过程中,存在自身失去了其真实性”。
海德格尔不厌其倦地把存在撤退所导致的实证权力阐述为一个拒绝的事件。“存在的缺席就是作为缺席的存在自身”。在现代性总体的存在遗忘中,丝毫还感觉不到存在离去的消极意义。由此可以解释清楚对存在历史的回忆所具有的重要意义。如今,存在的历史把自身看作是对形而上学自我遗忘的分解。海德格尔一生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把存在呈现的缺席当作是存在自身的一种未来,并对这种经验加以思考”。
4)但是,海德格尔无法把形而上学历史的分解理解为一种作为揭露的批判,也无法把对形而上学的克服理解为最后一种揭露行为,因为,从事这一切的自我反思仍然属于现代主体性时代。所以,把本体论差异作为主线的思想,必然会要求一种超越自我反思和话语思想的认识能力。尼采当时还把哲学建立在“艺术的基础”之上;而海德格尔则确保一点:对于知情者而言,“存在着一种比抽象思想更严格的思想”。科学思维和正在急剧贬值,因为它们活跃在主体哲学所规定的现代存在理解之中。只要哲学不放弃论证,哲学同样也在坚持一种客观主义。不过哲学必须记住一点:“本质思想领域中的一切反驳都是愚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