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终结存在――《存在与时间》关于死亡的生存(6)
2015-10-09 01:05
导读:只要此在“活着”,死亡就还没有来临。但是只要此在“活着”,它就不得不承担着死亡。死亡这种可能性很特别,其他所有的可能性都是可能性,都可能
只要此在“活着”,死亡就还没有来临。但是只要此在“活着”,它就不得不承担着死亡。死亡这种可能性很特别,其他所有的可能性都是可能性,都可能成为现实,也可能不成为现实,因而是可能发生也可能不发生的可能性,它们是可供此在选择的可能性。而死亡却是注定要实现的可能性,即使一切可能性都是未定的,死亡却是确定的,所以是此在最本己的可能性。然而,其他的可能性是可能实现的,死亡这种可能性却是不能实现的,因为它的实现不是可能成为现实,而是一切可能都将成为不可能,而且是完全彻底地不可能。因此,Sorge之“先行”在“向死而在”中有其最源始的具体化:因为死亡是此在的一切可能性中最大的、最可能的、逾越不过的可能性,“先行”之为“先行”便自始至终“悬临于此”。
实际性-被抛。死亡是一种可能性,但却不是此在事后偶然地在它的存在过程中产生出来的可能性,换言之,此在存在着,所面临的可能性都是未定的,任由此在去选择的,但是死亡这种可能性却必然会出现,无从选择。“只要此在生存着,它就已经被抛入了这种可能性”。死亡虽是可能性,但却又是此在命中注定了的可能性,无法逃脱的可能性。所以,死亡对此在来说具有被抛的性质。
说到被抛,也就说到了现身情态、情绪和畏。此在在情绪中意识到“我存在且不得不存在”,在“畏”中,此在意识到“我存在且不得不能在”。海德格尔认为,在“畏”这种现身情态中,被抛进死亡的状态对它绽露得更源始更中切些,在死亡面前就是在最最本己的、无所关联的和超不过的能在“之前”畏。这就是说,畏之所畏处就在于“无所关联”的“能在”,而这“无所关联”的“能在”正是被抛之向终结存在――死。现在我们进一步知道为什么此在不敢畏、逃避畏了:畏之可畏处就在于它使此在“向死而在”。反之,也可以说“向死而在”使此在“意识到”自己最本己的能在。而这无异于说:此在唯有“向死”才是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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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沦。虽然死亡是此在“最本己的、无所关联的、逾越不过的存在可能性”,但是实际上有许多人,甚至可以说绝大多数人首先和通常都不知死亡。然而,这并不能证明死“并非普遍地属于此在”,而只能证明:“此在首先和通常以在死亡之前逃避的方式掩盖着最本己的向死之存在”。“只要此在生存着,它就实际上死着,但首先和通常是以沉沦的方式死着。因为实际的生存活动并不仅仅一般地和无所谓地是一种被抛的在世,而总也已经是消散于操劳所及的‘世界’”。[15]
因此,按照海德格尔的生存论规定,“死是此在的最本己的可能性”,“最本己的可能性是无所关联的可能性”,“这种最本己的、无所关联的可能性是无可逾越的”,“最本己的、无所关联的而又无可逾越的可能性是确知的”,“而其确定可知本身却是未规定的”。[16]总而言之,死亡乃是此在最本己的、无所关联的、无可逾越的、确知而不确定的可能性。
把死亡不是理解为“存在到头”而是理解为“向终结存在”,乃是把握此在能在之整体并且使之本真在世的关键。
此在生存着走向死亡,这死亡不是存在到头,而是向终结存在,由此我们便将此在看作是一个走向尚未的“活的”整体,而不是到死亡就嘎然而止的现成存在物。如果从现成存在的角度理解死亡,我们永远无法领会此在之能在的整体性,因为死亡总是使此在的存在有所欠缺,永远没有完成,也就不存在生存的整体。换言之,就现成存在而言,此在终将是残缺不全的。但是,如果我们把死亡理解为此在的一种存在可能性,当然是一种特殊的存在可能性,那么就有可能将此在理解为一个生存着的能在整体,一个向终结存在的生存整体,一个真正开放的始终未完成的整体,一个向着终结(死亡)而经历着自己的能在整体的整体。如果我们从在者状态上把此在理解为由一系列“事件”构成的生存活动,死亡乃是发生在这一系列活动之外的“事件”,那么此在终其一生也只是一曲未完成的“交响乐”。如果我们把此在的生存活动理解为始终向死而在亦即“向终结存在”的过程,那么从存在的角度说,此在在每时每刻都是一个能在的整体,因为它每时每刻都在经历着自己的“终结”。由于死亡这一终结是使一切可能性不再可能的存在可能性,每时每刻都在经历着自己的“终结”的此在,每时每刻都“终结”于可能性。所以,将死亡理解为“向终结存在”是把握此在之能在的整体的前提条件,惟其如此,此在才能作为可能之在而本真地在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