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德格尔:词语(4)
2015-10-19 01:01
导读:着词语的付诸阙如,宝石消失了。亦即说,是词语才首先把宝石保持在其在场中,甚至 才首先把宝石取和带到其在场中,并且把它保存在那里。词语突兀
着词语的付诸阙如,宝石消失了。亦即说,是词语才首先把宝石保持在其在场中,甚至
才首先把宝石取和带到其在场中,并且把它保存在那里。词语突兀而起显示出一种不同
的、更高的支配作用。它不再仅仅是具有命名作用的对已经被表象出来的在场者的把捉,
不只是用来描绘眼前之物的工具。相反,唯词语才赋予在场,亦即存在——在其中,某
物才显现为存在者。
诗人突然洞明词语的这一不同凡响的支配作用。但同时,具有这种作用的词语却付
诸阙如。因此宝石才逸离了。但在这里,宝石绝对不是化为虚无了。它依然是一个宝藏,
尽管诗人再也不能把它握在手中了。
那宝石因此逸离我的双手我的疆域再没有把宝藏赢获……
我们可以如此这般地发挥,设想诗人的向着命运女神之渊源的漫游到此已经结束了
吗?
也许可以。因为通过这种新的经历,诗人洞见了词语的另一种支配作用,尽管是以
隐蔽方式洞见到的。这种经验把诗人和他以往的作诗活动带向何方?诗人不得不放弃那
种要求,即确信他之所需将得到满足,他所设立的真实存在者的名称将为他提供出来。
现在,这种设立和那种要求是诗人所必须拒绝的。诗人必须弃绝这样一回事情,即把词
语当作描绘被设立的存在者的词语置于他的支配之下。作为拒绝,弃绝乃是一种道说。
这种道说自行道出:
词语破碎处,无物存在。
当我们解说前六节诗并且思索何种漫游让诗人经验到他的弃绝之际,弃绝本身也已
经向我们有了些许透露。些许而已。因为在这首诗中,有许多东西还是模糊不清的,特
别是那块其名称被遮掩了的宝石。因此,连诗人也不能说这块宝石是什么。我们就愈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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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放胆对此作一种猜度,除非诗本身给我们一个暗示。诗本身是给出了暗示。如果我
们能聚神倾听,我们就能察觉到它。为此,我们只需去思考现在必定最令我们陷入沉思
的那种东西。
对诗人的词语经验的洞察,也即对诗人所学会的弃绝的洞察,驱使我们提出如下问
题:何以诗人在学会了弃绝之后不能弃绝道说?为什么诗人偏要道说这种弃绝?为什么
诗人竟至于要作一首题为《词语》的诗呢?答曰:因为这种弃绝乃是一种真正的弃绝,
并不是对道说的彻底回绝,从而也不是暗哑沉寂了。作为拒绝,弃绝始终是一种道说。
弃绝因此保持着与词语的关系。但由于词语已经在另一种更高的支配作用中显示自身,
所以与词语的关系也必须经历一次转变。道说进入另一种音节分划,另一种苔纽甩夕疲
另一种音调中。这首道说弃绝的诗本身就表明,诗人的弃绝是在上述意义上——通过
云绝的吟唱——被经验到的。因为这首诗乃是一支歌。它是诗人格奥尔格自己出版的
詈笠徊渴集的最后一部分中的一首。这最后一部分的标题就是《歌》,并且篇首有如
绿獯剩?
我还要思忖的,我还要适应的,我还要热爱的——有着同样的面貌。
思忖着、适应着、热爱着,道说就是:一种宁静的、充沛的服从,一种喜气洋洋的
敬仰,一种赞美,一种颂扬——也即laudare.Laudes乃是歌的拉丁文名称。吟唱(singen)
就是把歌道说出来。歌唱(Gesang)即是把道说聚集到歌中。如果我们没有领悟作为道
说的歌唱的崇高意义,那么歌唱就难免成为事后对人们所说所写的东西的谱曲。
凭着这歌,凭着在歌这个标题下汇聚起来的后期诗作,诗人终于走出了他自己的早
期圈子。诗人何往?去往他学会的弃绝。这种学会乃是一种突兀的瞬间的经历,那当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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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洞明了词语的完全不同的支配作用,动摇了诗人从前的道说的自我确信。诗人洞明
了意外的、骇人听闻的事情,那就是:唯有词语才让一物成其为物。
从此以后,诗人必须应合于词语的这一神秘——这一几乎没有猜度到的、只有在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