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德格尔:词语(6)
2015-10-19 01:01
导读:动起来,带向那个关涉于每种道说之为道说的东西。我们猜度,在这一自身拒绝中,那 种与词语的关系赢获了一种近乎“过度的亲密性”。最后一节诗的
动起来,带向那个关涉于每种道说之为道说的东西。我们猜度,在这一自身拒绝中,那
种与词语的关系赢获了一种近乎“过度的亲密性”。最后一节诗的神秘特质令我们吃惊。
我们也并不想解开这个谜团,只是想阅读这个谜团,把我们的思想聚集到这个谜团上。
首先让我们来思考作为“自身拒绝某物”(Sich-etwas-versagen )的弃绝。从语
法上讲,“自身”(sich)是第三格,指的是诗人。诗人所拒绝的东西处于第四格。这
乃是对词语的表象性支配地位的要求。这当儿,这种弃绝的另一个特征显露出来了。弃
绝把自身允诺给那让一物成其为一物的词语的更高权能。词语决定物成为物。我们可以
把词语的这一支配作用命名为造化。(3 )这个古老的词语已经在我们的语言用法中消
失了。歌德还知道这个词。但在眼下的语境中,造化(Bedingnis )一词的意思全然不
同于人们所说的条件(Bedingung )——歌德也还是把Bedingnis 理解为条件的。条件
乃是某个存在者的存在根据。条件设立原因、建立根据。条件满足根据律。但词语并不
为物设立原因。词语让物作为物而在场。这一让(Lassen)就是造化。诗人并没有说明
这种造化是什么。但诗人把自己,亦即把他的道说,允诺给词语的这一神秘。在这种自
身允诺中,弃绝者自身拒绝了他从前所意图的要求。这种自身拒绝的意思已经改变了。
“自身”(sich)不再是第三格而是第四格,要求不再是第四格而是处于第三格中。
“向自身拒绝要求”这个短语转变为“向要求拒绝自身”;(4 )在这一语法意义的转
变中隐含着诗人本身的转变。诗人已经让自身,也即他以后还有可能的道说,来直面词
语的神秘,直面在词语中的物的造化。
然而,即便在这一转变了的自身拒绝中,弃绝的否定特性也还占着上风。但越来越
(科教作文网http://zw.ΝsΕAc.Com编辑整理)
清楚的是,诗人的弃绝绝不是一种否定,而是一种肯定。自身拒绝看起来不过是回绝和
取消,其实却是一种自身不拒绝(Sich-nicht-versagen ):向词语之神秘自身不拒绝。
这种自身不拒绝只能以下述方式说话,即它说:“它是”。(5 )从此以后,词语就是
物之造化。这一“是”(sei )让存在(lasst sein),让词与物的关系真正地存在
(ist )并且如何存在:无词便无物存在。在“它是”(es sei)中,弃绝向自身允诺
这一“存在”(ist )。因此,为了使这一“存在”显露出来,毋需把最后一行诗改变
为一个陈述句。“是”(sei )隐蔽地,从而更纯粹地,把“存在”(ist )呈示给我
们了。
词语破碎处,无物存在(sei )。
在这种自身不拒绝中,弃绝作为那种完全归功于词语之神秘的道说向其本身道出。
在自身不拒绝中,弃绝是一种自身归功。其中有弃绝之居所。弃绝是归功(Verdank ),
因而是一种谢恩(Dank)。弃绝既不是彻底的回绝,更不是一种损失。
但何以诗人有哀伤的心情呢?
我于是哀伤地学会了弃绝:
是弃绝使诗人哀伤吗?或者,唯当诗人学会弃绝之际,哀伤才侵袭了他?就后一情
形而言,一旦诗人从事作为归功的弃绝,那种刚刚压在他心头的哀伤又会烟消云散了;
因为作为谢恩的自身归功具有欢乐的基调。我们在另一首歌中听到了这种欢乐的基调。
这首诗也没有标题。但它包含着一个如此异乎寻常的、独一无二的标志,以至于我们必
得根据它与《词语》一诗的内在亲缘关系来倾听这首歌(《新王国》第125 页)。这首
歌如下:
何种大胆轻松的步伐漫游在祖母的童话园那最独特的王国?
吹奏者银铃般的号角把何种唤醒的呼声逐入道说的沉睡丛林?
(科教作文网 zw.nseac.com整理)
何种隐秘的气息弥漫在灵魂之中那刚刚消逝的忧郁的气息?
除了诗句开头的那些词语,格奥尔格习惯于把所有的词都作小写。(6 )但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