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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道之所建,人之天也。(第662页)[14]
; 上士自敦其天,而不因天之天;中士静息以尚其事,而不爽天之天。(第368页)[12]
对于天道亦步亦趋的“合天”、“法道”的策略,在王船山看来是一种深刻的妄念,它没有看到,早在《中庸》那里,就有一种鲜明的“义例”,这就是:“《中庸》说人道章,更不从天论起。”(第562页)[13]更为重要的是,王船山发现,在那种“师天”、“同天”、“法道”的观念中,包含着一种前提,存在已经不是人自身的存在,它不自觉地预设了“道在天下而不在己”(第736页)[13]。
; 道日行于人,人不能塞,而亦无事舍己之固有,外观之物,以考道而法之。若云以道为法,浅之则谓道远人;而推其极,必将于若有若无之中,立一物曰道。老氏缘此而曰:“人法天,天法道”。呜呼!道而可法,则亦虚器而离于人矣,奚可哉!(第736页)[13]
“法道”的观念,首先预设了主体与本体统一性的分裂,在主体之外另有一个本体,而主体存在的意义则是由某种在他之外的某个本体来提供的。法道的观念支持着道(存在)是在主体之外的实体化存在,而且它以主体自我否定为代价的。换言之,法道的观念是存在实体化的一个结果。王船山力图表明的是这样一个真理,并没有一个在我们之外的本源能够救助我们自己。
; 当然,这并非是要断绝与天道的联系,而是说,主体事天所应采取的方式,不是简单地回到天之天,而是以之天来转化天之天、丰富天之天。从天之天到人之天,这里体现的是那种通过承继而延续的观念,而不是那种以同一而延续的观念。在这个过程中,“继”是作为沟通天人的环节而出现的:
; 继者,天人接续之际,命之流行于人者也。(第526页)[3]
; 盖道在未继以前,混沦而无得失,雨旸任其所施,禾莠不妨并茂,善之名未立,而不善之迹亦忘。既已善继乎人,而成乎人之性矣……同一道也,在未继之前为天道,既成而后为人道,天道无择,而人道有辨。圣人尽人道,而不如异端之欲妄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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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天。(第528-529页)[3]未继以前的天只是自在的天之天,自然之化是以那种“任其自己”的方式进行的,在这里,一切都呈现为一种浑沦的状态,没有得与失,也没有善与恶,没有意志的作用,也没有选择的参与。但是,人的加入,使得天道成为人道,这个世界就成为人展现自身本质的场所。这里的要点是当主体以继的方式事天时,这就意味着他不是接受、延续以命的形式出现的“天之天”,而是改造、通过“聚而加著”的方式使其转换为“人之天”。
; 在“天人之际”这个表达中,“际”的意思是分化,以“继”的方式接续天人,也就意味着天道和人道的分化,作为这种分化结果的是人道的独立与自由(由自不由它)。一个人所能做的只是“尽人道,而不如异端之欲妄同于天”。因为,“未能穷理尽性而言天人之际,是谓躐等”(第25页)[1]。从同天、法道到继天、继道,它展现的是人道的自觉,主体的在世过程由乎人道,而不是由乎天道,这时,主体才获得了真正意义上的自身存在,才真正获得了自由,因此,这就是主体从自在到自为的实质性表现。当然,“继”所标示的关系不是原本的再现与重复,而是以分化为基础的进一步的发展。“天与人异形离质,而所继者惟道也。”(第270页)[15]一方面,主体所继承的不是天之天的形质,而是其运行过程中显现出来的乾坤之德而已;另一方面,主体是以自身的存在方式(也即人道)来继天的。继天的观念意味着对于天道的进一步推进,进一步发展,通过人的努力,把天道提升到单凭它自身难以达到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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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结论
; 总之,从王船山的思考中,可以发掘《周易》在天人之际问题上的思想方向。这就是,由于言幽明而不言有无的范式,周易的天人关系理论不是导向一个世界之外、之旁或之上的天道(绝对本源)观念,这一天道构成了世界的最终根据,它也为出离世界的实践提供了依据;周易把存在之思导向的是对于世界的承付,是作为生存维度的世界视域的开启。《周易》把天人之间的相互独立与其连续性视为辩证的统一关系,是人道而不是天道构成了自为着的主体存在的根据,但是,另一方面,《周易》主张,真正意义上的人道又不应是天道的断裂,而是对于天道的发展与承继。人道的生成乃是不断从天道的作用中解放出来、来到自身的过程,但是,这种似乎远离天道而走向自身的过程,恰恰是人类以自身的方式向天道的回归。也正是这种独特的回归方式,构成了人道生成的方式。从天道中的分离与对于天道的回归,只是同一个行为的两个方面;人道的生成就是一个界限,有了这个界限,人得以与其它存在者区分开来,获得了自己的道路(存在形式);也正是有了这个界限,人得以与与它之外的存在有了更高层次的结合的必要,通过与它相对的东西走向更高层次的结合,它自身消失于这种结合之中,而它又恰恰以这样的方式回到了自己那里。所以,在天人关系上,王船山与《周易》传统强调的是,一方面,人之道是天之道,人道是天道在更大范围内的开展;另一方面,天之道不可以谓之人之道,人不应该把自然的存在方式作为自己的存在方式。前者反对的是自然的封存和终结,是人道的过渡自我膨胀;后者反对的是人道的消弥,人被还原为自然存在。这两点的结合就是,通过回归人道,来回归天道。而回到自身存在(人道)的过程,就同时是回归天道,或回归存在本身的过程。回归天道的结果不是人道的消弥,而是人道的挺立:人道从自然之道中分化出来,成为与天道、地道相鼎立的独立领域。天人相继的思想方式,把主体自身的成人实践放置在与天道的关联中。这里蕴含着如下的信念,人是在与天道的连续性中、在与其世界的沟通中,将自身提升到人性的水平的。正是在这个意义上,王船山指出:“性则因乎成矣,成则因乎继矣。不成未有性,不继不能成。” (第1007页)[3]
参考文献:
[1]王夫之.船山全书(第十二册)[M].长沙:岳麓书社,199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