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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本文以《》和《论语》为文本,从学的角度,通过对老子和等古典哲人及其话语边界的语义学与语用学双重考察认为,中国的,在其源头/开端之处,其语言的问题便既是语义学的又是语用学的,既从语词、句子和文本的含义入手探讨问题又从语言使用的角度出发切入问题,既用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思想,但在更多的情况下,又用言语/话语来掩饰自己的思想。而且这并非语言本身所固有的客观边界问题,而是古典哲人为稳妥表达自己的思想而有意预设的话语边界。人类语言的能力的确是有限的,但语言永远只是人的工具,而不是或不可能相反。
关键词:仁义; 大戒; ; 说; 道;
直到有一天,当一个人作出表示说,他已经发现书中存在着什么问题的时候,那么他的自我才开始苏醒并脱颖而出了——题记。;
引; 子;
子曰:“书不尽言,言不尽意。”[1]这句话的意思是说,书籍是语言(language)的载体,但它同时却又客观地存在着一定的边界,不可能把所有的话语(speech)都承载下来;虽然语言是用来表达思想的,而且同样道理,它也不可能把所有的思想都表达出来。这倒让人马上联想起奥地利哲学家维特根斯坦的这样一句话,“语言的界限就是我们思想的界限”;换言之,实际上我们可以运用语言来表达思想的空间是极为有限的。而且也许正是在这个意义上,孟子才要说“尽信书,则不如无书”[2]吧?但其中的问题却是,“然则圣人之意其不可见乎?”[3]既如此,那么书籍何为?而且我们学习经典/原著(canon),又有什么用呢?
然而遗憾的却是,无论是孔子还是维氏,他们的话无疑是对的;也就是说,在用来表达思想方面,语言的确存在着某些致命的边界,而且有时甚至是无能的;否则,人就不会有“无法形容”、“难以言表”、“有口难言”等等的无助与无奈了。此外,即使在语言的内部,在古典哲人及其话语边界之间——在其语言与话语、言与说以及对话与独白之间亦存在着太多的分别,而且这种分别又并非仅仅只是一种语言学现象。但这显然并非语言本身所固有的客观边界问题,而是古典哲人为稳妥表达自己的思想而有意预设的话语边界。毋庸讳言,人类语言的能力的确是十分有限的,但语言本身却永远只是人用以表达其思想的工具而不是或不可能相反——而且这一点在古典/前现代哲人那里,即使在人与禽兽之间并没有分别,因而也不应当成为人之成为人、成为其所是的一条基本边界;而只有当古典哲人面对非哲学的大多数(the unphilosophical many),面对自己到底该说什么、说多少以及怎么说时,它才不幸或有幸地最终成为了一条边界;换句话说,这条边界既是十分多余的,更是极为必要的——无论是对哲人及其哲学还是对非哲学的民众及其人伦日用。而为其所预期和企盼达至的应当说就是《易•系辞上》中在谈到“一阴一阳之谓道”之余所具体指陈过的这样四种结果:“继之者善也”;“成之者性也”;“仁者见之谓之仁,知者见之谓之知”以及“百姓日用而不知”。当然,这同时也便带来了另一种更不幸的结果:“君子之道鲜矣”。但这种不幸,显然早已为哲人所料定;毋宁说此正是其初衷之所在——因为哲学、真正意义上的哲学,毕竟是极少数人、极少数“继之者”尤其是更少的“成之者”的事情。对此,多数人只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绝大多数的人则是“日用而不知”——既不知其然也不知其所以然;也就是说,至此哲人们的目的无疑已经完全达到了,因而他们不可能为此而感到过于失望。
从哲学的角度上说,业已逝去的20世纪显然是一个“语言哲学”的世纪。在此期间,发展中出现的“语言学转向”是明显的;而在中国,哲学的反思却很少能触及到语言的问题甚至往往要陷入到语言表达上的种种困惑之中。然而,只有从发生学的角度、从的源头处直面并自觉反思语言表达中的种种困惑,哲学思考才能由此而全面跟进。众所周知,中国的哲学“开端于春秋末年的孔子和老子”[4]。因而本文之作即在于以《老子》和《论语》为文本,尝试性地对此问题加以研究和探讨,在于从语言学的角度通过对老子和孔子等古典哲人及其话语边界的语义学与语用学双重考察明确提出,中国的哲学,在其源头或者开端之处,其语言的问题便既是语义学的又是语用学的,既从语词、句子和文本的含义入手探讨问题又从语言使用的角度出发切入问题,既用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思想,但在更多的情况下又用言语/话语来掩饰自己的思想。并且提出,这并非语言本身所固有的客观边界问题,而是古典哲人为稳妥地表达自己的思想而有意预设的话语边界——若一言以蔽之,或可称之为“语言学转向”之“转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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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的界定及其语言的基本边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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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只有将其放在自然之中并将其作为自然的一部分,才可能得到很好的理解;反之,“一个人如果没有被放在他作为一部分的自然的背景中去看,(那么他)就不可能懂得(什么是)人;上天也不可能被不理解上天的观察者的人所懂得。(而且)并不存在从不同的前提出发、采用不同的方法、到达不同的‘真理’的两个世界。”[5]而从自然的角度上说,从人“作为一部分的自然的背景上”看,其存在显然是相对的,显然是相对于宇宙间所有一切、万事万物的存在而存在的;换言之,人不是孤立、片面、静止的,它总是与人世间的其他生物相比较而存在、相斗争而发展的——尤其和那些与自己既有似而又无似的禽兽。因而古往今来、古今中外的哲人们在探讨人事和人尤其在对人本身尝试着加以界定之时,才总是要将人与禽兽平列起来予以比较,总是以语禽兽而论人事和人;甚至在比较之余,还十分悲观地要得出这样一个惊世骇俗的结论:“人之所以异于禽于兽者几希,庶民去之,君子存之”[6]——并且不以此为对他自己乃至于对人本身的大不敬。
然而“几希”并不等于没有区别,而只意味着这种区别很小、很细微而已。但问题是这种很小、很细微的区别又是什么?于是乎,“人与禽兽之别”或者说“人禽之辨”遂成为中外古典哲人一度曾共同关注过的一个最核心的话题。
为此,亚里士多德曾煞费苦心、绞尽脑汁地对“人”下过这样一个在他看来也是十分蹩脚的定义或命题:“人是两足的(无羽的)动物,人是理性的动物”。然而这个定义或命题中的谓词,则只能说明人与其他动物间相区别的固有属性,还不能完全说明人的本质与核心。于是在作过若干次理性尝试后,最后在他看来,只有“人是政治的动物”,才可以称之为对人的最本质的定义[7];并且在他看来,“人如果不生存在中,就不算是真正的人”[8]——对此马克思曾给予过很高的评价,“人即使不像亚里士多德所说的那样,天生是政治动物,无论如何也是天生的社会动物”,因为社会关系,在某种程度上说,就等于是政治关系,所以“确切地说,亚里士多德所下的定义是:人天生是城市的市民。这个定义标志着古典古代的特征,正如富兰克林所说的人天生是制造工具的动物这一定义标志着美国社会的特征一样”[9]——人的确可以说是“社会的动物”、“政治的动物”,因为他不可能离群索居,不可能全然脱离开其群体而独立生存和发展;与此同时,也许正惟如此,孔子才用这样一个字来概括和表述这一关系曰:“仁”而非仅仅只是一个单纯的“人”字。并且当弟子樊迟问“仁”之时,孔子曾一言以蔽之曰:“爱人”[10]——而“爱”,即使时至今日,依然是为这个“社会的动物”/“政治的动物”们所始终不渝地追慕着的一个最持久而永恒的人类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