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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 “神圣”的价值
海德格尔以“神圣”论诗,并以其一贯的理论勇气,设立了天穹——深渊,不灭者——能死者,诸神——民众,诸神之暗示——民族之音,最清白无邪的事情——最危险的事情这样一系列具有“亲密性”的关系,在这些关系之间又有入于“之间”而又出于“之间”的诗人在焉,他们应合着那无所不在而又贯穿一切的神圣(自然),这就构成了一个纷繁复杂的“神圣谱系”,整个系统由那周行于天地、渗透万物的神圣(道)起决定作用。一个如此庞大的体系当然不是无故而立,仔细考察可知,这与他思想中的显隐二重关系线索是互相呼应的,用来指称在场与不在场之区分和在一个普遍联系的世界休系之中的共存并力求开启出二者之间相互通达的思维方式。而且,很明显,他最终意在解决现实的问题,为处在这一“贫困的时代”的诗人完成其引导民众的神圣义务寻找一条合适的道路,这与其以“此在”为分析起点的存在哲学是一致的,海德格尔认为,“此在”在世的生存论结构是“存在于世中”,人与世界须臾不可分离,与世界混然天成。人在世并不是空间之包容关系,非“一物在一物中”,人不是世界容器中的一物。相反,此在与世界因为本体论的规定结下了不解之缘。近代哲学立足于主客二分的思维方式,预设了一个独立于世之外的主体,从而使“主体如何能认识客体”的问题深深地困扰着众大师们,这就是人类中心论的症结所在。而海德格尔的思想正是要推翻这种人类中心论,消解处在人与世之间的这条深裂的鸿沟。他认为,只有将“理智”还原为原始的“思”,才有可能达到目的,这“思”是诗意的思,因为人类在根基上是诗意的,诗从根本上把人类从技术统治的社会带回到存在的照面当中,诗人在这种“带回”中充当了重要的角色,因而他们配拥有神圣的称号——“诗人”。在诗意的思里,人作为“天、地、神、人”四重结构之一重,应谦逊地接受自己的角色,通过与其它三重的交互转让来完成自己的使命。要去除人统治世界的狂妄意图,改变说话方式走向倾听与守护,让我们被告知什么,而非去追索世之所有。倾听亦即倾听事物乃至道之显现。语言的本质即是道言,道言乃是存在之话语,是四重世界的最终汇合,因而,倾听即是听生生不息的宇宙洪流的轰鸣,倾听神圣之暗示。“人在真正的语言中追踪道,可是道在其展开的过程中不断将自身隐去,因此遵循道言的人常常面临这样的窘境,即他碰到的是不可言说的东西。”[20](P369)前面我们说过,“词语乃神圣之居有事件”亦即神圣之“道”,所以诗人之言说乃是对道的言说。虽然有上述的困难。然而诗人的职能是“说不可说”,因为他们与诸神相接,畅饮天国之火,所以,他们实际上并非出于自我意识而是出于“道”之驱迫而将诸神的信息传达给民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