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体论”源流考(近代、现代部分)(3)
2018-01-13 01:23
导读:但是,无论他们的实体学说有怎样的不同,贯穿于从笛卡尔到莱布尼茨的理性派哲学始终有一个最基本的矛盾,这就是实体学说本身的矛盾。这种矛盾在笛
但是,无论他们的实体学说有怎样的不同,贯穿于从笛卡尔到莱布尼茨的理性派哲学始终有一个最基本的矛盾,这就是实体学说本身的矛盾。这种矛盾在笛卡尔那里是通过作为上帝的“绝对实体”以及作为物质和心灵的“相对实体”的矛盾表现出来的;在斯宾诺莎那里是通过作为自然的唯一“实体”和作为其属性的广延与思维两者所表现的现象的“样式”的矛盾表现出来的;在莱布尼茨那里则是通过作为创造“单子”的上帝和作为被创造的单子所构成的事物的矛盾表现出来的。在他们那里,物质与精神始终只是一种外在的形式上的统一,而不具有任何内在的必然的统一性。究其原因,仍然是“相同的东西总是产生相同的东西”(恩格斯语)这一传统形而上学的思想方法所造成的。
这样,我们就看到,思维与存在,或物质与精神的对立是近代哲学从之开始的出发点,而近代哲学的目标就是要消除二者的对立,或在对立中把握住统一。当然,它们达到这一目标的途径和方式是不同的。经验派哲学侧重于从认识论的角度,企图通过理性对感觉的加工来抽象和归纳出一般,用这个一般来标志主观与客观的统一,因此,他们的哲学着眼于人的感觉和理智,并最终通向对作为主体的人的考察。理性派哲学消除这种对立的途径基本上是本体论的,他们要为人的理性和外部世界找到一个共同的实体性存在作为二者统一的根据,因此他们的哲学着眼于最高实体的客观实在性,并最终不得不承认那最高实体概念本身就蕴含着矛盾,这种矛盾实质上就是我们所熟知的康德的“二律背反”。经验派和理性派最终是通过康德及以后的一系列环节而在黑格尔哲学中合流的。而黑格尔哲学,“就是把实体了解为主体,了解为内部的过程,了解为绝对的人格”[4],也就是用“绝对精神来代替人和自然界之间的现实的联系”。[5]
(转载自中国科教评价网www.nseac.com )
从以上考察中不难看到“实体”范畴在近代哲学中的意义,它们在经验派和理性派的论争中仍然是一个焦点性的问题,说明认识论问题的探讨最终还是要受到存在论问题或其本体论回答方式的和制约。 二 休谟和康德对“本体论”的诘难 存在论问题及其本体论解答方式都不是一个孤立的哲学问题。哲学是一个问题体系,对每一个单独的哲学问题的理解和回答,都依托于并体着对于哲学总体的理解和回答。哲学的发展是一个不断地提出新的哲学问题并创设新的哲学分支的历程。但新的哲学问题的提出和新的哲学分支的创设,并不取消和替代老的哲学问题和老的哲学分支,而是要求立足新的哲学理解来回答老的哲学问题,并立足新的哲学整体来安排过去所有的哲学分支。存在论作为始初的哲学形态和古老的哲学分支,本体论作为对待和处理这个分支的一种历史形式,曾经长期处于哲学体系中的核心和主导地位,随着哲学重心的性转移,它相应地不断变换着自己的位置,发挥着自己的功能。这样,一方面,我们有必要和可能通过对不同哲学家和哲学流派对于存在论的不同理解(例如本体论的理解)来透视其所依托和根据的哲学观念和哲学背景;另一方面,我们也只有立足于哲学观念的变革和发展才能真正理解存在论问题的兴衰和本体论的浮沉。[6]
在哲学史上,“形而上学”长期以来一直是“哲学”的别名。由于“传统形上学”采取了本体论的形式,并形成了一套相应的理论和方法,因此,它已不仅仅是指哲学中的一个具体理论观点,而且还代表着一种哲学型态和哲学观。这种哲学型态和哲学观,就是我们所说的本体论哲学。
如前所述,亚里斯多德是古代本体论哲学的最大代表。他把本体问题确定为形而上学的核心问题,把哲学规定为关于第一本体和最高原因的理论,确立了“哲学就是形而上学,就是本体论”的基本观念。像这样一种把哲学的对象和任务规定为对隐藏在现象背后又作为最高原因支配着万物的超验本体的追求的哲学观,就是我们所谓本体论哲学观。自亚里士多德以来,在西方古代到近代的哲学演进中,它成为一种占统治地位的哲学观,并逐渐凝结为一种影响深远的哲学传统。本体论哲学的提问方式是:什么是现象世界的终极根据和普遍本质?什么是支配经验世界的最后本体和最高原因?由于这种作为终极本质和最后本体的存在者是人的感觉经验无法把握的,它只能被逻辑地构造出来。而这种逻辑地构造出来的概念实体,又成为解释现象世界的最高原则。本体论哲学的说明原则是:用某种终极的本体来说明一切,把一切都归结为本体的变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