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西文化的相遇与冲突(4)
2018-01-19 01:42
导读:而且,我们需要提醒自己:在中西文化的交流以及中国文化与其它文化的交流中,我们站在自己的基点上来决定:我们究竟需要借鉴些什么和拒斥些什么。
而且,我们需要提醒自己:在中西文化的交流以及中国文化与其它文化的交流中,我们站在自己的基点上来决定:我们究竟需要借鉴些什么和拒斥些什么。我们不能够亦步亦趋地照搬别人。自鸦片战争以来,中国人中间实际上就不断有人做着各种各样的西方梦:梦想有西方的坚船利炮,梦想有西方的新型,梦想有西方的民主制度,梦想有一种全面的西方式的现代化……而在西方世界中,做东西梦的也不乏其人,尤其是在所谓的"后工业"即将来临之际,他们梦想着一种中国式的天人和谐、人际和谐,梦想着一种单纯的悠然自得……,怎样解释这两种梦呢?我们大致可以说,这两种梦都是站在各自的立场上,对自己所没有、所缺乏或失去了的东西的向往。所以,处在喧嚷的高速公路上的人可能羡慕乡间小路的质朴单纯,但是,如果我们忘记了羡慕者的这一基点,反而引证羡慕者的话来为自己死守在乡间小路上辩护,那就是糊涂和迂腐的了。反过来说也是一样。再举一个例子,西方世界现在深深感到高度发展的弊害性一面,感到物压迫人的苦恼,但我们不能由此就得出庄子似的结论。一个孩子不能因为长大后的苦恼就不肯长大。事实上,在冲突已经发生,复杂局面已经形成之后,真正的和谐只能是经过冲突得来的和谐,真正的淳朴只能是通过克服尔虞我诈而达到的淳朴,真正的单纯也只能是由复杂而凝结成的单纯。当然,我们可以在发展中借鉴别人的经验教训,避免别人走过的弯路,消除发展中的畸形片面因素,但是我们不能忘记基本的方面。我们不能混淆发展过度与发展不足。我们应当别人的意见,但我们更应当熟悉自己的基点和座标,把住自己的舵。当二十世纪的中国人,尤其是在二次大战后出生的这一代人接触到西方文化时,我们正好看到的也许正是西方人对自己文化批判反省最甚的时期。他们抨击他们过份膨胀的个人主义、快乐主义和功利精神;他们批评他们民主制度的弊病(例如日益繁复的诉讼程序);甚至于批判理性本身。我们应当怎样看待这种情况呢?比方说,当西方人在争论他们的民主制度的弊病,争论社会公正的问题时(如诺齐克与罗尔斯的争论),我们应当注意什么才于我们最有益呢?我认为,我们应当重视的与其说是他们之间不一致的东西,不如说是他们之间一致的东西,也就是说,是那种得自洛克、密尔、伏尔泰、托克维尔、康德等人的近代启蒙精神,而更深层面的精神的启迪与挑战,则更将在今后的日子里愈来愈显示出它的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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