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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提要】西方马克思主义与女性主义之间须臾不可分离的关系,既是马克思主义当代形态的一个重要特征,也体现了马克思主义在社会性别视域中的演进与拓展。马克思主义女性主义的独特视角,是以“社会性别”话语对马克思主义文本与相关基本原理的解读,对“性别盲点”的补正发挥了重要作用。同时,马克思主义女性主义也对资本主义的统一性、资本主义与父权制、性别与劳动分工、无酬家务劳动等进行了较专门的探讨,提出了一些既具批判性和解构性、又具建构性的理论见解。
【关 键 词】马克思主义女性主义/社会性别/解构/资本主义/非资本主义
【正 文】
自从将女性主义(feminism, 也译女权主义)与马克思主义的关系称为“不幸的婚姻”之后,对这一关系的探讨一直为多方研究所关注①。个中原因,除女性主义社会运动所追求的性别平等,也与马克思主义、社会主义所致力的阶级解放运动有着紧密联系外,还因马克思主义(社会主义)女性主义和自由主义女性主义、激进主义女性主义,被并称为当代女性主义流派中影响最大的“三大家”,其重要地位不可小觑。
因此,了解和研究当代马克思主义,不可脱离女性主义;同样,探讨西方女性主义思潮也不可脱离马克思主义。女性主义与马克思主义这种须臾不可分离的关系,既是马克思主义当代形态的一个重要特征,也显示了马克思主义在社会性别研究视域中的演进与拓展。
一
根据与马克思主义的不同关系,马克思主义女性主义大致可划分为两个基本的方面:
第一方面是依据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与方法,对性别平等和妇女解放问题开展研究,这可理解为是以马克思主义为研究基础、或从马克思主义理论出发的女性主义。在西方,广义的马克思主义女性主义,还“经常用来泛指任何持经济基础—上层建筑结构影响女性的理论学派”②。另一方面,是以其他非马克思主义理论为背景或出发点,来对马克思主义与性别平等、妇女的理论进行研究,即将马克思主义关于性别平等、妇女解放的理论作为探讨的对象。这一般可归入到西方马克思主义学的范围,其中包括在自由主义、后现代主义等各种背景上,对马克思主义性别平等与妇女解放理论所作的审视、分析、解构或建构。 (科教范文网http://fw.nseac.com)
显然,第一方面是边界相对确定的马克思主义女性主义,其中不少研究者都对自己马克思主义者的身份并无避讳。但在不少情况下,界限并非一目了然,往往会有第一和第二两方面的交错糅合。所以,虽称之为一个流派,马克思主义女性主义所涉内容之复杂、内在空间之宽广,可谓莫衷一是。即便如此,这一派别的“家族相似 ”还是相当鲜明的:沿袭之中不失批判分析,应用之中不乏开拓创新。在沿袭应用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的同时,对其认为的不当之处、错漏之处、陈旧之处进行剖析,在关注与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相关的各个方面、各类问题时,根据新的社会实际及观念丰富充实原有理论。而这一切,均基于一个核心的立场或视域:社会性别(gender, 区别于仅从生物学的角度研究及界定的自然性别)。这也正是马克思主义女性主义理论上必须首先确立的关键之点。换言之,马克思主义女性主义最突出或独特之价值,就是从社会性别的视角对马克思主义的解读,这不仅是一种与众不同的诠释方式,也导致了以“社会性别”话语对马克思主义的当代构建,致使经典和当代马克思主义在这一背景上都为“社会性别”话语所感染与触动。
马克思主义女性主义开展研究具有明确的针对性,即认为现存理论对性别平等、妇女解放的专门性探讨有所不足,存在着“性别盲点”(gender- blind)。上世纪70年代,马克思主义女性主义者朱丽叶·米切尔就将缺少性别研究表述为理论“沉默的一角”③。她认为,19世纪的思想家们都已认识到了妇女所处的从属地位以及解放妇女的必要性,如早期的社会主义者傅立叶的一段著名论述:“某一历史时代的发展总是可以由妇女走向自由的程度来确定,因为在女人和男人、女性和男性的关系中,最鲜明不过地表现出人性对兽性的胜利。妇女解放的程度是衡量普遍解放的天然标准。”就曾为马克思以赞许的态度在其《神圣家族》一文中加以援引④。因此,有关性别研究“沉默的一角”的说法,并非是指经典作家们没有认识到性别平等、解放妇女的重要性,而是指以这些理论来解决性别平等问题可能有相当的难度,即质疑于对性别不平等问题的有效理论分析与解决。依照朱丽叶·米切尔的说法,“性别盲点”问题的产生,远非只是因受历史的局限那么简单,更主要的是指对性别平等、妇女解放的问题,还未真正“融入”到这一理论体系之中去。而且,从这一理论体系的内在逻辑构成来看,在性别平等探讨深入时也会遇到方法上的局限,并且是无从超越的。 (科教范文网 Lw.nsEAc.com编辑整理)
“性别盲点”在经典马克思主义阶段主要有三方面:
(1)主张社会主义即等于阶级解放、也等于妇女解放。这在早期社会主义理论中较突出。曾与马克思恩格斯共同领导工人运动的倍倍尔,在其《社会主义与妇女》一书中提出:“妇女与工人一样,都是被压迫者”,两者“有许多相似之处”。他还认为,资本主义本身无力消除对妇女的危害,所以妇女的解放必须建立一种新制度,只有随着阶级统治的消亡,“男性对女性的统治也将随之告终”⑤。而马克思主义女性主义的看法是:“妇女是人类的基础,不可替代。故她们并不像其它的社会群体,所受的剥削也有别于其它社会群体。”⑥ 性别与阶级、种族虽确有相似之处和内在联系,但性别压迫并不等于阶级压迫或种族压迫,妇女解放因而也不能归结为阶级解放或民族解放。而现代社会的实际也说明,妇女即使参与反对资产阶级的斗争,也不等于就自动获得了与男性同等的权利和地位,这意味着争取性别平等和妇女解放需要有专门理论的指导,这也是马克思主义女性主义倾力所为的。
(2)在对私有制的探讨中注重于婚姻和家庭,以这两方面为研究主脉阐发人类性关系的演变及妇女被奴役的根源。这一探讨有立足经济基础、依据生产力和生产方式的演变论述妇女问题的历史唯物主义特征,但女性主义认为,这样同时可能导致将性别平等、妇女解放问题裹挟于两大主脉之间,淹没在了对婚姻、家庭及私有制关系演变的探究中,沦为这些关系的附属品或补充部分⑦。因而女性主义认为,在这样的理论倚重下,对于构建妇女解放理论是不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