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西政治思想中的伦理际遇(2)
2015-06-23 01:00
导读:与此相类似 ,开西方政治哲学先河的柏拉图 ,在《理想国》中也表达了对德性在政治中作用高度重视的思想。作为苏格拉底的学生 ,柏拉图坚定地相信 ,美德
与此相类似 ,开西方政治哲学先河的柏拉图 ,在《理想国》中也表达了对德性在政治中作用高度重视的思想。作为苏格拉底的学生 ,柏拉图坚定地相信 ,美德即知识。这使他深怀着一种道德政治哲学的信念——对一切个人和国家来说 ,都可能有某种客观存在的美好生活。这种生活 ,可以通过合乎理性、有条不紊的方法加以阐明 ,可以运用聪明才智加以探讨。正因为如此 ,美好生活不是一般禀赋之人或孤陋寡闻之士所可以与闻的 ,只有那些学识渊博的人才能完成。
柏拉图的这一论断可以分解为三个方面来加以了解。第一 ,柏拉图确认了一部论及理想国家著作的主题 ,是对完善的人与完善的生活的讨论。这一取向 ,使他十分注重对人与生活得以完善的根据和判断其是否完善的标准的分析。柏拉图认为 ,美德即知识。这意味着美德这种善 ,具有客观存在的性质。因其客观性 ,它超越了任何人对它所持的看法。人们能否过上完善的生活 ,成为完善的人 ,关键就在于他能否认识善 ,以及对善有何种程度的把握。对善的认识的重要性被夸张为超越于人的意愿 ,具有对人类社会政治生活发生支配性影响的事情。而在知识的能力与特质上 ,柏拉图认为 ,这种知识既能自证其不同于人的意见的能力 ,从而具有理性的保证 ;并且 ,它具有唯一性和不变性。柏拉图确认了这一原则之后 ,便走向另两个方向的引申性分析。即 ,第二 ,由于美德即知识 ,而知识又必须合乎科学 ,那么 ,一种论述国家的政治理论 ,务必要勾画的是一个理想的国家 ,而不是去描述一下现存的国家。这个“理想的”或是“第一等好的国家” ,归结点是“公道”。公道是维系社会的纽带。公道既是一种公共道德 ,也是一种私人道德 ,其中包含既是国家的又是国家成员的至善。对个人而言 ,善莫大于能从事自己的工作 ,并能胜任这项工作。对其他的人以及对整个社会来说 ,善莫大于每个人能承担他有资格承担的职位。由此 ,在社会政治生活中 ,要遵循专业化的法则。劳动的分工与相互需要 ,成为社会的同等重要的原则。而处于分工与需要对应状态中的个人 ,具有经教育导致一个和谐的社会团体的能力。这一断定 ,使柏拉图把国家设想为个人的放大。对个人和国家两者而言 ,对一方面所言的善 ,对另一方面而言 ,没有本质上的差别。因此 ,建立好的国家的问题同造就好人的问题 ,是同一议题的两个方面。在一个“好的”国家中 ,财产属于国家 ,即整个统治阶级。统治阶级的个别成员绝不允许拥有私人财产。而统治阶级又以国家的利益为自己的至上利益。他们所过的生活 ,是一种简朴的、禁欲主义式的生活。一无除了维续简陋的生活以外的任何私有财产 ,二无自己的居室 ,共餐共宿。由这类人统治的国家 ,在结构上划分为三个层面或等级。一是由铜铁这样的金属形容的 ,发挥维持人类最低限度、原始的、简陋生活的生产功能的生产者等级。二是由金银这类金属形容的 ,发挥着“监护人”功能的辅助者、武士等级。三是由金子做成的 ,发挥着治理国家的功能的统治者。这三个等级 ,各拥有依上述顺序分化的欲望—节制、激情—勇敢、理性—智慧的德性。在这种结构和谐运转的理想国中 ,已排除了“我的”和“不是我的”这样的偏见 ,排除了个人的快乐和痛苦。因此 ,不惟财产公有 ,男女也受同样的教育 ,有共同的子女 ,享有担任同样公职的权利。甚至男女间的性关系也按国家的规定定期进行。否则 ,便不足以保证父母(夫妻 )子女对国家的忠诚。至于要达到这样的一个理想国的途径 ,柏拉图认为教育是“唯一重大的问题”。这合乎他“美德即知识”的基本原则 :既然美德即知识 ,那么美德就是可传授的 ,而传授美德的教育体制就顺理成章地成为一个好的国家不可缺少的部分。由此 ,也就决定了道德教育在教育中的中心地位。而且 ,不论是“训练身体”的体育课 ,或是训练精神的“
音乐课” ,实际上都成了灌输美德的道德观念和提高美德化知识水平的手段。
(科教作文网http://zw.NSEaC.com编辑发布) 当柏拉图把善与好的 (善的 )国家结构问题处理完毕 ,一个问题便浮现而出。即谁能够有能力来担当善并统治这个完善的“第一等好的”国家。柏拉图指出 ,“一个建立在自然原则上的国家 ,其所以整个说来是有智慧的 ,乃是由于它的最少的一类人和它自己的最小的一部分 ,乃是由于领导和统治它的那一部分人所具有的知识。并且我们还可以看到 ,唯有这种知识才配称为智慧 ,而照自然的规定 ,能够具有这种知识的人 ,乃是最少数的人。” 这种统治者的统治智慧 ,依赖于他掌握的两种重要资源 :一是善的哲学理念 ,二是政治权力。柏拉图强调 ,“除非哲学家变成了我们国家中的国王 ,或者我们叫做国王或统治者的那些人能够用严肃认真的态度去研究哲学 ,使得哲学和政治这两件事情能够结合起来 ,而把那些现在只搞政治而不研究哲学 ,或者只研究哲学而不搞政治的人排斥出去 ,否则我们的国家就永远不会得到安宁 ,全人类也不会免于灾难。除非这件事情能够实现 ,否则我们提出来的这个国家理论就永远不能够在可能范围内付诸实行 ,得以看见天日。我踌躇了很久而不敢说出来的 ,就是这件事情 ,因为我知道如果我说出来 ,人们会说我又是在发怪论了。因为人们不容易看出 ,除掉这样做之外 ,没有别的办法可以使国家和个人得到幸福。” 柏拉图的这段议论 ,透露出了三个意思 ,一是统治国家者的依据是双重的。既依据于哲学 ,即道德—政治哲学 ,中心是“美德即知识”的原则 ;同时又依据于政治 ,因为美德化知识必须贯通到实际政治之中。这样哲学 (美德 )与政治便被打通了。二是得以整合哲学与政治为一的人 ,乃是统治国家的当然人选。这人即是柏拉图的哲学王。唯独只有哲学王 ,才能描绘理想国的蓝图并实现之。在柏拉图看来 ,哲学王既能够以理想国家的理念为模型 ,又能塑造实际的现实的国家 ,引导国家之舟平安航行。哲学王 ,具备最高的知识 ,把握绝对的善 ,洞悉万物的本原 ,克己奉公、不为利动、适时进退。哲学王具有柏拉图所要求的人的所有美德 ,因而也最具有统治国家的“资格”。三是对人类福祉 ,或道德上幸福与快乐所寄托条件的陈述。哲学王的统治 ,以他对哲学与政治的成功打通 ,成为这种快乐与幸福唯一无二的依托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