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自由民主在当代的“理想”模式(3)
2016-04-29 01:00
导读:达尔的多元民主理论是以更为现实主义的姿态对精英民主的辩护,其主张的多元利益集团政治的实质仍然是精英统治扩大了精英统治者的数目和范围。达尔
达尔的多元民主理论是以更为现实主义的姿态对精英民主的辩护,其主张的多元利益集团政治的实质仍然是精英统治——扩大了精英统治者的数目和范围。达尔的多元主义虽然强调了权力的多中心配置,以及利益集团之间的相互竞争,但是它并没有否认精英的存在及其重要作用。达尔用权力分配的弥散性不平等来取代累积性不平等,从而打破了寡头精英结构,利益集团之间的竞争使得没有一个单独的精英团体能够垄断政治决策,因此,便不存在所谓“寡头统治的铁律”。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多元主义抛弃了精英概念。多元主义否定的只是封闭式的寡头精英概念,他通过引入竞争性要素将精英概念作了“多元化”的加工处理,用竞争关系消除寡头精英的封闭性质。达尔的精英不是一小撮垄断性精英寡头,而是开放式的、众多的、处于竞争中的精英。通过这种构造方式,达尔成功实现了“精英”与“多元”的结合。
第二,多元民主是“多重对立的少数人的统治”。达尔在不同的场合多次强调现代民主不是人民的统治,也不是“多数人的统治”,而是“多重对立的少数人的统治”。为什么现实政治会产生这样的结果呢?
达尔在《民主理论的前言》中阐述道,多数人极少控制特定的政策事务。一次大选并不能告诉我们多少有关多数人偏好的情况。一次选举所揭示的全部事情,无非是某些公民对竞取公职的候选人的第一偏好。在有些情况下,获胜的候选人并不是多数投票者的第一选择。我们很难把一次大选中多数人在不同的候选人之间的第一选择,解释为多数人对某项特定政策的第一选择,两者不能等同起来。如果民主是多数人的统治(即多数人投票决定政策),那么为什么在美国的政治生活中多数人的投票倾向并没有决定某位候选人的当选?选票更经常地惩罚过去的行动,而不是选择未来的政策。政治领袖们认识到选举的这个方面,他们在选举结束前通常避免作出决策。因此,吊诡的是,一次选举实际上可能妨碍而不是便利候选人作出政策选择。无论在哪个大的民族国家,选举都不能告诉我们多少关于多数人和少数人之偏好的事情。无论是选举还是选举间活动,都不能更多地确保决策同多数成年人或选民的偏好一致。因此,“我们不能根据多数与少数之间的对比,来描述民主社会的实际运作。”选举对于控制领导权显然是一种至关重要的手段,但是作为多数人偏好的指示方法,选举是相当无效的。[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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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更为重要的是,虽然选举和政治竞争并没造成多数人的统治,“但是却极大地增加了少数人的规模、数量和多样性,领导人在做出决策选择时必须考虑他们的偏好。我倾向于认为,正是在选举的这一特征——即不是多数人的统治,而是多重少数人的统治——中,我们一定会找到专制和民主之间的某种基本差异。”[9]
因此,社会中存在的大量利益集团,通过自己的代表带领集团的所有人参与政治竞争。政治竞争的后果则是少数集团的领袖获得了统治的权力,政治统治也就是这些少数人的统治,相应的该集团的利益也可以在政治决策中得到更多的体现。由于社会中存在大量的利益集团,使得政治竞争非常激烈。政治统治的权力也经常会在不同集团之间转换,这就使得政治统治成为“多重少数人的统治”。
由此,达尔的结论是,“多重少数人的统治”是多元民主的基本特征,一个政体的民主性质是由少数的存在确定的。达尔认为,“现实世界中的问题从未转化为这样一个问题,即多数人将是否通过民主的程序以暴政的方式把它的意愿强加给少数人。相反,更加切题的问题是:在社会中,形形色色的少数人在多大程度上抑制彼此的野心,而多数成年人或投票者对此消极默许或无动于衷。”[10]民主与专制的差别,就是多数人政府与少数人政府的差别,就是多数人统治与少数人统治的差别。“与专制的政治过程相比,多元政体的特征大大扩展了少数人的数量、规模和多样性,他们的偏好将影响政府决策的产生。……多元政体的这些特征,的确对社会的整个精神气质产生了影响。正是在这些精神气质以及其他一些结果中,而不是在多数人的主权中,我们找到了民主过程的价值所在。”[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