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识分子、民工、下岗工人的阶级关系(10)
2017-08-19 05:51
导读:马克思总是因其亲和性而将自由主义者斯密和李嘉图当例外,而马克思身上的经济决定论很少自由主义者能及。总体来说是马克思很开放地借用了自由主义
马克思总是因其亲和性而将自由主义者斯密和李嘉图当例外,而马克思身上的经济决定论很少自由主义者能及。总体来说是马克思很开放地借用了自由主义中一切可用的遗产。在英国时期,在不说到人类最终解放问题时,马克思实际上一直是在与自由主义联手来反对保守主义的。我们今天可以好玩地看到,1948年以前的马克思甚至是默认了无产阶级在条件成熟、完成其革命前,可以先去帮助资产阶级完成其自由民主革命,资产阶级的自由民主,马克思默认,是无产阶级进行(继续)革命的跳板。华勒斯坦在对十九世纪欧洲社会科学的回顾时,就说到马克思主义加自由主义就是整个欧洲社会科学三大件
社会学、经济学和
政治学的思想燃料。二十一世纪的社会科学,笼统讲的大学文科研究看来有两大任务,一,重新定位各反资本主义体系的运动的策略,二,重新定位社会科学的策略,我们总是脱不了过去二百年的社会科学经验实践的,说到底总仍需将马克思主义与自由主义的积极的有意义的对抗提 升到新的更高层面。〖《脱思社会科学》,同上,37页〗
历史上,马克思主义是与它的主要对手自由主义的不间断的论争和斗争中不断改进的‘理论性实践’。用今天的眼光看去,我们尽可以说,1890年-1990年间的革命政治哲学马克思主义可能只是一种组织教条而已,并没有给马克思所讨论的问题增加任何新东西。在现实中决没有一种马克思主义哲学,没有作为一种社会运动的世界观的马克思主义,也没有一种作者叫做马克思的学说或系统。〖巴利巴,《马克思主义哲学》,同上,2页〗马克思只是一个永远在重新开始的哲学家,身后留下了许多未完成的草稿和研究计划……〖同上,6页〗马克思就象为‘中国革命’苦寻找‘方向’的陈独秀、瞿秋白、毛泽东在每一次‘大革命’失败后都遭受实践、精神、心理上的重大打击,要重新找出继续革命的理由一样,在1848年革命和1871年巴黎公社之后,也是深受打击,体受到了热情的幻灭。1848年革命使他看到了‘无产阶级’面对政变和流血时的被动性。他对无产阶级及其革命使命开始动摇。他放弃了‘永久革命’的观念,放弃了用无产阶级专政来代替资产阶级专政的这一政治计划。他从此都不敢再用‘无产阶级’一词,在《资本论》中,所有他会用无产阶级一词有地方,一概都是‘劳动阶级’了。巴黎公社的失败使马克思很沮丧,看到了历史总是在拣坏的方面走:不可预期的进程、其复辟之逆流、千万人死于战争和冲突。他沮丧到了停止《资本论》的写作,开始去学
数学和俄语来求安慰的地步。阿尔都塞和巴利巴对马克思的精读,就是要我们去注意1848年、1871年在马克思思想中落下的断裂。马克思也是象我们一样的知识分子或者说读书人,不是象斯大林和毛泽东那样的一杆了走到黑的铁血psychose。在马克思主义者痛苦地徘徊着时,自由主义总在一旁诱惑着他,两者之间总是只差一步:议会社会主义、市场社会主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你要什么借口就有什么借口,总是可以潇洒地口头上成为马克思主义者,实践上默认自由主义的圆到,好处和舒服同时得到。所以自由主义者也必须领情,没有马克思主义,自由主义就变成了好好主义、和事佬主义、诸葛亮战胜了三个臭皮匠主义的没劲,正是马克思主义使它成了一种堂皇的主义。而在自由主义成为整体上下文的情况下,做一个马克思主义者是一件很勇敢和悲壮的事,自由主义也因此成全了马克思主义的气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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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马克思从政治的首都巴黎流亡到经济的首都伦敦,他的眼光也从推翻与公民社会的发展相矛盾的资产阶级主导,转到了对资本主义的社会化模式中隐含的矛盾的解决上,从黑格尔的权利国家(Rechtstaat)对社会的霸权,到了斯密,尤其是李加图的完全基于劳动 的量化的价值的解剖,和通过个人之间的交换而对市场进行自动调节的这一自由主义观念上。马克思主义也因此从一种革命理论,转变为一种意识形态批判和物化分析。它留在二十世纪流向是:葛兰西的有机知识分子所生产的有机意识形态这一观念,阿尔都塞的‘意识形态的国家装置’、布迪厄的‘国家之贵族’、‘象征暴力’,法兰克福学派、勒布夫、Guy Dbord, Agnes Heller的物化分析、日常生活现象学、商品的逻辑和价值象征理论,Maurice Godelier, Jean-Joseph Goux, 或Castoriadis, 波依雅的被金钱和法律之语言结构化的社会想象空间分析。〖巴利巴,《马克思主义哲学》,同上,78-9页〗这是我们在当代看新左和新自由主义之间的对抗所需的一个历史地形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