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志在农业科学史上的意义
2013-08-10 0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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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志在我国中占有特殊的地位,其价值实与国史相
方志在我国中占有特殊的地位,其价值实与国史相等,甚至超过。方志所包括的内容之广,如顾颉刚氏所指出的:“夫以方志保存史料之繁富,纪,则有沿革疆域、面积分野;纪,则有建置、职官、兵备大事纪;纪,则有户口、田赋、物产、关税;纪,则有风俗、方言、寺观、祥异;纪文献,则有人物、艺文、金石、古迹。”[1] 对方志的利用价值,瞿宣颖归纳为:“社会制度之委曲隐微不见于正史者,往往于方志中得其梗概,一也;前代人物不能登名于正史者,往往于方志中存其姓氏,二也;遗文佚事散在集部者,赖方志然后能以地为纲,在所统摄,三也;方志多详物产税额物价等类事实,可以窥见经济状态之变迁,四也;方志多详建置兴废,可以窥见升降之迹,五也;方志多详族姓之分合,门地之隆衰,往往可与其他史事互证,六也。”[2] 这六点归纳可说已经很全面了,但笔者还可以补充很重要的一点,即方志对于我国科学史(特别是科学史)实在有非常重要的、无法取代的价值。其所包含的内容,犹如未开垦的处女地,只有辛勤耕垦,才能发掘其潜力。
法国的昆虫学家法布尔有一段耐人寻味的话:“历史赞美把人们引向死亡的战场,却不屑于讲述使人们赖以生存的农田;历史清楚知道皇帝私生子的名字,却不能告诉我们麦子是从哪里来的。这就是人类的愚蠢之处!”[3] 英国一位研究中国农业史的学者也同笔者谈起类似的感想:“中国几千年的封建社会,积累了非常丰富的农业生产经验和农业科学知识,正是这样杰出的农业系统哺育了灿烂的中国古代文化,为什么中国的史书尽管浩如烟海却对农业科学几乎全不提及?”[4] 于是乎我们只能到一些专门的古农书上去探索,但中国的古农书也是很走厄运的,在文献上可查到的农书名录约有500多种,而目前还存在的仅约一半,还有一半都佚失了。[5] 可以补农书之不足的就是方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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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朱士嘉《中国方志综录》(增订本,1956)的,全国现存方志为7413种,109143卷;另外,省有232种,3487卷,美国国会图书馆约4000种,这是一个非常庞大的数量。即就一个省而言,如浙江省的方志,也有1800来种(包括佚失)。[6]
尽管方志的内容中与农业有关的部分甚少,仅物产、土贡、风俗等,尽管有些方志所记的物产极其简略,如仅举出作物品种的名称等,但有这点记载,就等于在时空的坐标上标起一个位点,积少成多,还是可以从中找出规律,重现失去的历史信息。笔者因研究工作的需要,对方志中的农业史内容初步有一些接触,深感值得图书学界和农业史工作者的重视,现将个人的粗浅体会陈述如次,借供交流。
一、 方志与农作物的品种资源
各地方志中的物产部分订书机罗列一些农作物的品种名称,这些名称历来可说是默默无闻,不引人注意。但是,我们知道,随着近20年来农业生产上现人新品种的迅速推广普及,使当地原有的农家品种不断理由到淘汰,因为地方品种的丰产性、耐肥性不如现代新品种。可是与此同时,地方品种的其他优良性状如抗病虫害、耐瘠、耐不良条件,品质优等也随着被淘汰了。其后果是今天用来培育新品种的基因基础日益狭窄,可以利用补充的基因资源日益减少。而大面积推广的新品种往往因对环境的失调缺乏适应力,表现得非常脆弱。为此,近年来不少
(包括我国)都注意收集保存地方品种资源,建立所谓“基因库”或“种质库”,以防品种资源的进一步消失。在这种重视品种资源的新形势下,研究品种资源的历史演变自然提到日程上来。而对品种资源的历史状况,世界上还没有第二个国家像我国这样,既有丰富的品种资源,又有历代方志的记述可供整理研究。
(科教范文网 fw.nseac.com编辑发布) 表15宋代十二种地方志中水稻品种的统计
方志名称(今所在)|籼及粳(新增)糯(新增)|合计(新增)(重复)
宝祐琴川志(常熟)|27(27) 8 (8) |35 (35) (0)
淳祐玉峰志(昆山)|25(15) 9 (9) |34 (21) (13)
绍熙吴郡志(吴县)|2 (0) 0 (0) |2 (0) (2)
嘉泰吴兴志(吴兴)|8 (5) 1 (0) |9 (5) (4)
绍定澉水志(海盐)|7 (0) 2 (0) |9 (0) (9)
咸淳临安志(杭州)|6 (5) 4 (3) |10 (8) (2)
嘉泰会稽志(绍兴)|40(34) 16 (12) |56 (46) (10)
宝庆四明志(宁波)|14(9) 11 (10) |25 (19) (6)
宝庆昌国志(定海)|14(0) 11 (0) |25 (0) (25)
嘉定赤城志(台州)|24(18) 9 (5) |33 (23) (10)
淳熙新安志(歙县)|25(24) 7 (5) |32 (29) (3)
淳熙三山志(福州)|21(18) 10 (8) |31 (26) (5)
合 计 |213 (155) 88 (57) |301 (212) (89)
就水稻的品种资源而言,我国的方志从宋代开始记载水稻品种的就多起来,遗憾的是宋代方志存留至今的较少,影响了对品种资源的较全面的了解。笔者查阅了26种宋代方志,其中12种记有水稻品种的名称,共得301个,除去重复的89个,实际212个(见表15),时间在淳熙(1174)至咸淳(1274)间,恰100年。表内括弧中“新增”字样,表示该栏下的数字是同他志不重复的品种数。这样,共有籼粳品种156个,糯稻品种57个,合计212个。糯稻品种占全数的26.76%,反映了古代种植的糯稻品种远较现在为丰富。
如果把这个212个品种的名称都开列出来,并在每品种后注明它所在的方志名称,就可以看出品种分布的地域性及其某些规律(这里从略)。[7]
到明清时期,方志数量大增,水稻品种见之于方志记述的也随之增多。清《授时通考》(乾隆七年修)卷二十二谷种篇对明及清初方志中有水稻品种记述的,加以汇总,名《直省志书》,共转录了当时直属省十六个省的223个府、州、县方志中的水稻品种。经笔者逐个清点结果,共得3429个品种(包括重复的在内)。按品种数的多少次序排列,以浙江、江苏、江西、广东、安徽五省最多,共占全部的65.71%(见表16)。表内各省品种数相差很大,是由于搜录的县志数多少不同之故。总之,以直省志书为基础,进一步加以补充,肯定可以大大增加,比如浙江虽然最多,达530个,但经笔者不完全的搜求,又得258个,总数达788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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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阅了方志上这些水稻品种的逐个名称及其有关文字的描述,得到如下三点体会:其一是品种资源的继承性。将宋志中琴川、玉峰两志42个品种拿来与16世纪明代黄省曾的《稻品》(该书是对《姑苏志》的补充)中所录的35个品种对比,有27个(占稻品的77.1%)与宋志相同。再查清道光的《苏州府志》所录的38个品种中,仍有26个(占68.4%)与宋志相同。说明这些品种自从在宋志上出现以来,在苏州地区持续栽培了600年左右。再查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松江府志(1817)、上海县志(1871)、川沙厅志(1879)、江震物产(1898)四志中,找到与《稻品》相同的品种有24个(占68.6%)解放后50年代初,董巽观等[8] 为了对《稻品》的35个品种作注释,在嘉兴、平湖一带访问了当时农业社的老农,发现稻品中的雪里拣、师姑粳、早白稻、麦争场、三朝齐、紫芒稻、矮糯、青秆糯、小娘糯、香秔、乌籼糯等十一个品种在嘉兴、平湖一带仍有种植,而且老农口述的这些品种特性与《稻品》所记的文字完全吻合,这就进一步把这些品种在太湖地区的栽培历史延长到800来年。其二是品种资源的变异性。作物品种在栽培过程中一方面由于年年的单独种植,单独留种而得以保持流传下来。另一方面,又因为自然变异、人工选择,耕作制度的发展变更,异地引种等因素,使得一个地区的地方品种组成处于缓慢的不断的更换之中。继承和变异是矛盾统一的两个方面,是很自然的。查对同一地区不同时期的方志记载,可以找到变异性很大的一些实例。如笔者选择常熟、昆山、杭州、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