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民题目:什么“农民”?什么“题目”?(2)
2017-09-20 02:35
导读:型景观。陶渊明没想过某位有德之“杠爷”“率妻子邑人来此尽境”,形成“不知有汉 ,无论魏晋”的道德自治体。但老百姓的民谣却是:“天高天子远
型景观。陶渊明没想过某位有德之“杠爷”“率妻子邑人来此尽境”,形成“不知有汉
,无论魏晋”的道德自治体。但老百姓的民谣却是:“天高天子远,民少相公多”。到
底是这类民谣,还是士大夫的《桃花源记》更代表真实的“本土文化资源”?
山村百姓“颇知王法”,法制(指中国传统法家的法制,而非公民社会之法治)森
然,反而是城郊与开放地带家规族法乡约祖训较有生命力。清末广东资产阶级立宪派曾
发动“家族自治”而引起顽固派官僚的斥责。无独占偶,最近浙江爆出新闻:很多地方
***选举的村民委员会被官方取缔,其理由并非指选举为“自由化”,而是指责民选之
制助长了“宗教势力”。结果,取代民选村委的官派“村管会”是由一位私人企业大老
板领头的!
这些事例显然既不能支持那种简单地指斥宗族为“封建传统”之说,也不能支持那
种把宗族捧为“民族传统”、“本土文化”之说。也许我们真正难以摆脱的“传统”并
非家族主义,而是那种“天大地大不如皇恩大,爹亲娘亲不如陛下亲”的大共同体一元
化——“大一统”主义,而宗族之类小共同体的自治倾向反倒是国人个性发展与个人权
利形成过程中的现象,甚至是与“两化”有关的现象。无论如何,当年高唱“爹亲娘亲
不如领袖亲”的那些城里人并不比孝敬爹娘的农民更像“市民”(citizen,即近代都市
文明中的公民),至于他们与乡下人谁更“传统”,那就难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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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在《农民学丛书·总序》中说:“我们常以世界耕地的7%养活了世界人口的21
%为自豪,却很少提及它的另一面:以世界上40%的农民仅仅‘养活’世界上7%的‘非农
民’”。这句话后来被很多人广为转引。实在当时我就在正文中讲到“这个数据因中外
(科教论文网 Lw.nsEAc.com编辑整理)
‘农民’定义的不同而并不正确”。假如仅就“种田人”而言,我国的种田人大概不会
占到世界种田人的40%,但我国在户口上被规定为“农民”身份的人在联合国统计口径下
的乡村人口中的确占有如此大的比例。而假如把“农民”看作是与“市民”相对的一种
社会类型,则中国在1956年以前“市民”的数目就比“城里人”要少得多,而在这以后
作为一种社会类型的市民已被消灭。我国马克思主义社会学元老陈翰笙先生在20年代末
就说过:“吾人所谓之都市,其性质不似city”。实在在当时中国的都市中固然很少,
但究竟还是有占city成份的。到1956年以后,陈翰老的这句话才在尽对意义上成立了。
没有city也就不会有citizen,而在作为一种社会类型的市民被消灭后,我国又在***中
发动了对作为一种观念的“市民权利”(当时误译为“资产阶级法权”)的批判。于是
吾人所谓之都市不仅其性质不似city,而且变得比乡村更加排斥city。就中国没有citi
zen这个意义而言,实际上我们都是农民(即peasantry,以农业文明时代人的依附性为
本质的共同体成员),尽管我们并不都是种田人(farmers,作为一种自由公民的职业,
它完全可以存在于市民社会)。改革前的中国社会严格地讲并没有peasantry与citizen
的区别,而只有peasantry社会中的不同等级身份门路之别。在这个社会中存在着有权的
农民与无权的农民、城居的农民与乡居的农民、种田的农民与务工的农民、有文化的农
民与无文化的农民、有完善的共同体保障并受严格的共同体束缚的农民与没有多少保障
而束缚也不太严格的农民。正如在现代发达国家的市民社会中有从事第二、三产业的市
民(公民)也有从事农业的市民(公民)(a citizen as a farmer),有住在城里的公民
(科教论文网 Lw.nsEAc.com编辑整理) 也有住在乡间的公民一样。
只是在改革时代,随着市场经济的萌芽与发展,我国才又出现了citizen的成份。然
而有趣的是它不是首先出现在城里,而是首先出现在乡间。5年前,我曾讲过,就社会发
展史本来意义上的city而言,大陆中国严格地讲只有一座“城市”,它就是浙南的龙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