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民题目:什么“农民”?什么“题目”?(3)
2017-09-20 02:35
导读:。这个由前“乡下人”的民间行为创生的新城,是中国唯一由既摆脱了共同体的束缚、 又失往了共同体的庇护,具有独立人格并自己对自己负责的人们建
。这个由前“乡下人”的民间行为创生的新城,是中国唯一由既摆脱了共同体的束缚、
又失往了共同体的庇护,具有独立人格并自己对自己负责的人们建立的“市民社会”。
就象当年西欧那些脱离了采邑、村社的羁绊而取得“两种意义上的自由”(即摆脱束缚
的自由和失往保护的自由)的人们建立的city一样。“城市的空气使人自由”,而城市
的空气也带来了机遇与风险,带来市民的权利与责任,带来由身份到契约、由统治——
服从关系到交换关系、由习俗——指令经济到市场经济、由臣民——公民的社会转型。
固然龙港由于其所处的大背景与深层土壤,还不可能百分之百地成为这种意义上的城市
,但究竟它的这种“空气”是在体制的束缚与保护下的北京、上海乃至由“特许的自由
”造成的深圳都无法相比的。由此看来,说龙港是中国唯一的“城市”,而包括北京在
内的通都大邑都不过是由“城居农民”组成的“特大村庄”,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然而滑稽的是:拥有18万人口的龙港不仅在建制上一直不被承以为“市”,而且包
括龙港人自己在内,社会上都把它称之为“农民城”。而那些“特大村庄”中的人们倒
是自以为、也称公以为是市民!这无疑是对几十年来人们所关注的“农民题目”的一种
讽刺:几十年来从“大村庄”中不断发动“改造农民”的运动。近年来人们发现,这种
改造“过急”、“过快”了,“超越阶段”了。然而题目仅仅在于“过急过快”吗?过
往的那种“改造”,究竟是谁改造了谁呢?
无怪乎在中国“农民题目”的历史上布满了这样的尴尬:人们越是“重农”,农民
就越是倒霉。主导秦朝国策的法家焚书坑儒而唯“耕战”是务,把“上农除末”的音调
(科教范文网http://fw.ΝsΕΑc.com编辑) 唱得最高,但把农民逼得走投无路群起造反,以致成为历史上最短命的同一王朝的也正
是秦。靠农民起义上台的朱元璋张口“朕本农民”,闭口“享我农师”,不仅“立法多
右贫抑富”,还下令“农民衣绸、纱、绢、布,商贾止衣绢、布。农家有一人为商贾者
,亦不得衣绸、纱。”“农民戴斗笠、蒲笠,出进市井不禁,不亲农业者不许。”然而
蒙他如此推重的农民们却发出了“自从出了朱天子,十年倒有九年荒”的呼声,并使洪
武一朝成为历代王朝创建第一代里农民起义最频繁的一朝。50、60年代,我国颂扬农民
的音调越唱越高,从“同盟者”到“主力军”,从“***革命的动力”到“蕴躲巨大的
社会主义积极性”,从“亚洲的农民比欧洲的工人更先进”到“贫下中农上管改”。然
而与此同时对农民的政策越来越咄咄逼人,农民的手脚越捆越死。农民的日子越过越穷
。倒是改革以后,“主力军”的音调不唱了,“上管改”的荣耀没有了,农民的处境反
而大大改善。当我们大吹“贫下中农觉悟高”的时候,农民们暮气沉沉,“出工象条虫
,收工象条龙,下田一窝蜂,干活磨洋工”,而当“农民革命颂”曲终人散、“农民平
均主义”大受斥责之时,农民却作为改革的先锋而忽然成为中国最有活力的阶层,并与
国企职工在改革中的被动局面形成了鲜明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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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需要一种新的农民观,不能总在褒扬农民或贬低农民、“改造农民”快些还是
慢些一类题目上兜圈子。当我们谈论“农民题目”时首先要明白:我们讲的是什么“农
民”?什么“题目”?
传统社会是个农民社会,而现代化意味着对传统的改造。然而何谓“传统”,何谓
“现代化”,人们的理解可能截然相反。
按过往的意识形态定义,传统农民是“自给自足的小生产者”,而“现代化”意味
(科教作文网http://zw.NSEaC.com编辑发布) 着工厂式的“社会化大生产”。于是以“一大二公”来消灭“小生产”便可视为“现代
化”过程,而闹单干便是“反现代化”的“传统复辟”了。但按当今影响很大的诺贝尔
奖得主j·希克斯的定义,现代经济就是自由竞争的市场经济,传统经济则是“习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