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疑“乡镇行政体制改革”——关于乡村中国的
2014-11-30 0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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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要」本文对“乡镇行政体制改革”的流行内涵提出质疑,并
「提要」本文对“乡镇行政体制改革”的流行内涵提出质疑,并在两个层次上讨论了改善乡镇政府的替代方案。作者认为,“海选”与基层政权的“合法性”没有必然联系,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海选”能解决农民的贫困;竭力鼓吹小农“个人”的权力和权利,会伤害农村社区的团结,鼓励宗法关系和黑势力的复苏,激化政府与农民之间的矛盾。
当前的“乡镇行政体制改革”有两个流行的内涵:(1)要求裁官减负、息事宁人;(2)要求“海选”乡镇长。本文质疑其用途,指出其代价,提出不同思路。
裁减公务员或许能省下乡镇政府的开支,据说省下这笔钱就能减下农民的“负担”。裁人或许还能减少乡镇政府办的事,但不如明确宣布减事直截了当和有效。据说减了官家的事,农民就自由了;农民自由了就能缓解政府与农民的矛盾。在笔者看来,靠裁官省钱、息事宁人来解决“三农”问题是一厢情愿,而且与“体制改革”基本不搭边。于是,“乡镇行政体制改革”的实质要求是“民主化”,要“海选”乡镇主要官员。什么理由?因为“人民公社遗留下来的农村管理体制已经完全不能适应农村的要求”,“不能适应农村基层推行民主选举的要求”,不能适应“乡镇政权本身需要进行合法性转换”的要求。在笔者看来,靠“海选”乡镇主要官员来解决“三农”问题也是一厢情愿,甚至是异想天开。要求在全国农村做如此根本的变革,缺少需要变革的和事实依据。
“体制改革”和“民主化”是我们这个最时髦的词。无论做什么事,贴上这个标签就代表正确。可是,环顾我们生活的世界,政府体制的革命性变迁,特别是改行普选,经常给社会带来灾难。在以往四分之一个世纪里,相对于那些改行“彻底”海选的地方(如拉美、非洲、东欧,亚洲的日本、韩国等),中国的成功是对政体改革迷信的一大讽刺。
(转载自http://www.NSEAC.com中国科教评价网)
笔者也是政治体制改革的热情支持者。但支配笔者写作这篇评论的思想有两个。第一,笔者主张为解决具体问题而进行改革,反对为改革而改革,特别反对出于某种意识形态目的而进行体制改革。相对于保存政治体制,改革政治体制本身并不天然具有合理性或道德优势。笔者认为:体制改革要坚持我国实用主义和渐进主义的优秀传统,对体制变革的代价保持高度敏感,即保持理性,绝不能从价值观出发进行体制改革,特别要警惕那些被称为“普世”的价值观。一旦有人祭起“普世”政治的旗帜,那就表示他们不准备讲道理、估代价、守理性了。第二,在对农村基层政权的遍地讨伐声中,笔者为之辩护,主张尊重现有的基层政权。尊重基层政权体现对中庸、自治、无为这类伟大中国政治传统的理解。尊重不仅是对成绩的夸奖、肯定。宽容其错误,认真去理解其发生的落后社会环境,也是“尊重”的组成部分。美国之所以有联邦制和地方自治,源于对蓄奴和种族隔离这种野蛮制度的宽容。传统中国的乡绅自治也是建立在对农村落后宗法制度的理解、宽容、妥协基础上的,尽管宗法制度并不符合官方的选贤任能原则。
一、裁官能省钱、息事能宁人?
的确,在有些地方,乡镇政府机构膨胀、充斥冗员,而且一些官员横征暴敛、胡作非为。但中国农村的现实差距极大,并非每个地方的乡镇政府都充斥冗员,都在鱼肉村民。对中国农村而言,全国一刀切的政策恒定不合理。改革二十五年来,哪个自上而下一刀切的农村政策产生过积极结果?联产承包责任制和乡镇是谁搞起来的?对此,笔者在《农民与市场》(商务印书馆,2003年)一书中有系统的回顾。
减少官员或许能省一点开支,减轻些农民负担,也或许不能。官少了,乡镇政府财政宽松点了,乡镇书记贪污的胃口会不会变得更大,与圈地势力和黑社会的勾结会不会更密切?一个刚进城的小农或许会对北京“养”那么多警察感到不可思议。可公务员并不都是饭桶,只吃饭,不创造产值。“香港奇迹”公务员功居第一。同样的道理,中国政府也高居“中国奇迹”的第一功。乡镇企业三分天下有其一,主要是基层政权的功劳。至于非要把乡镇企业一刀切地私有化了,那是九十年代末的后话。我好像没听说,因为中央政府官员砍掉了一半,中央人事开支就减少了,全国人均收入就增长了,腐败就减少了。相反,事务繁复到一定程度,中央政府的公务员数量很快就恢复到原来的水平,甚至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