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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若干个难以或无法复原的碎片。觉得这个人才是真正了解自己的人,于是乎,便决定去拜访他。等到他们去时,那人已经死掉了。再后来,陈蔡大夫“乃相与发徒役,围孔子于野。不得行,绝粮。从者病,莫能兴”。当此之时,“孔子(却)讲诵弦歌不衰”。而弟子子路甚至包括子贡等众弟子,便纷纷不高兴起来,孔子知道这些,于是便分别找来子路、子贡和颜回三个弟子谈话,并向他们问起了同一个问题,《诗》云:“匪兕匪虎,率彼旷野”。吾道非耶?吾何为于此?而三个弟子对此的理解也是不一样的。在子路看来,“意者吾未仁耶?人之不我信也。意者吾未知耶?人之不我行也”;孔子听后反问道,“有是乎!由,譬使仁者而必信,安有伯夷、叔齐?使智者而必行,安有王子比干”?在子贡看来,“夫子之道至大也,故天下莫能容夫子。夫子盖少贬焉”;孔子呵斥道,“赐,良农能稼而不能为穑,良工能巧而不能为顺。君子能修其道,纲而纪之,统而理之,而不能为容。今尔不修尔道而求为容。赐,而志不远矣”。而在颜回看来,“夫子之道至大,故天下莫能容。虽然,夫子推而行之,不容何病?不容然后见君子!夫道之不修也,是吾丑也;夫道既已大修而不用,是有国者之丑也。不容何病?不容然后见君子”;孔子对这样一番回答,显然是满意的,“有是哉!颜氏之子!使尔多财,吾为尔宰”。由此可见,孔门洋洋乎三千多弟子当中,贤者七十有二,但真正了解乃师孔子的,却只有颜回一人。悲乎!更不要说普通民众了。后来还是弟子子贡出使了楚国,“楚昭王兴师迎孔子”。于是乎,又一场灾难幸而得免。本来楚“昭王将以书社地七百里封孔子”,结果楚令尹子西的一番挑唆使他变了主意。后来楚狂接舆歌而过孔子曰:“凤兮凤兮,何德之衰!来者犹可追也!已而已而,今之从政者殆而”。听后,孔子下了车,真想走上前去跟他说几句话,可人家却走了,没说成。就这样,“孔子之去鲁凡十四岁而反乎鲁”,在外面整整奔波、流亡了长达十三(司马迁认为是十四年,而《史记》索隐却认为是十三年,《鲁世家》更认为是十五年)年之久,最终才又回到自己的故国。综上所述,在孔子一生中长达十几年的周游列国行动,有哪一次不是被逼出来的,而且又有哪一次不是被民众或者“人民”逼出来的呢?《史记•太史公自序》中曾经说过,“昔西伯拘羑里,演《周易》;孔子厄陈蔡,作《春秋》;屈原放逐,著《离骚》;左丘失明,厥有《国语》;孙子膑脚,而论兵法;不韦迁蜀,世传《吕览》;韩非囚秦,《说难》、《孤愤》。《诗》三百篇,大抵贤圣发愤之所为作也。此人皆意有所郁结,不得通其道也,故述往事,思来者”;同时《汉书•司马迁列传》也完整地转述了这段话。因此“说还是不说”,对哲人而言,真是太难了。孟子本人亦曾道过自己内心的苦衷,“予岂好辩哉?予不得已也”。而哲人之所以要说,那是因为迫不得已。但他们在言说之时,还是有所考虑:“对谁说”、“说什么”、“说多少”以及“怎么说”,而且在实际上往往而然;甚至于,无一例外。现实中的哲人总是处于这样一种有关于“说”的矛盾状态之中,说则无疑要触犯众怒,而不说又意难平焉——这倒不是说为他们自己,为他们嘴上的快活;而且即使孔子本人也有过“予欲无言”的想法和表示,但子贡等优秀的弟子们却不让他这么做。据《论语•阳货》篇载,子曰:“予欲无言”;而子贡当时就不干了,“子如不言,则小子何述焉”?的确,如果哲人们不说,那么吾辈小子又该怎么办?而且今天的我们,又要到哪里去得见《论语》、得闻孔子等“圣人之言”呢?但一个“说”字,对哲人或圣人们来说,的确是太难了。真是说也不是,不说也是。到底是说还是不说呢?其实我们能设身处地地想一想,作为哲人的孔子,当是时也,的确是进亦忧退亦忧,进退维谷,左右为难——这次第,怎一个,“说”字了得。没办法了。有关于此,不要说孔子,就是鲁迅先生本人也说,“我所说的话与所想的不同”,“我为自己和为别人想的是两样的”。有人说他“第一是冷,第二是冷,第三是冷”。但他自己却说,“我心里最黑暗的思想,其实还没有说”。甚至他在临终前还写下这样一篇文章——而且不必说其中的内容,单是这篇文章的题目,便足以叫人惊心动魄了:“我要骗人”。这怎么说?竟会有这种事?难道还会有人公开承认说自己“要骗人”?要知道,真正“要骗人”的人,绝没有哪一个会这样做的。为此,钱理群先生则好言相劝我们去重读一下鲁迅先生的那部散文诗集《野草》,并且还说,“诗是不可解释的,一解释就糟糕了”——其结果将不是“曲解”,就是“简化”,因而只能是凭靠着一种“模糊的感觉”从中加以体认和感悟。至于《论语》中孔子的话,依本文之见,亦然。而且,谁又能说“哲人的孔子”不同时也是一位伟大的“诗人”[35]?恐怕这谁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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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孔子是谁
孔子的确可以说是一位诗人,而且这一点似乎并不需要作任何审理和辩护;同时,他又是一位哲人与哲人。换句话说,孔子乃是诗人、哲人、政治哲人三位一体的;但在最终意义上,他却是一位牵绊着人的命运的政治哲人(political-philosopher)。
然而,遗憾的是,众所周知,上的孔子,往往是“多面孔”的;其思想意旨,亦常常是“多声道”的——而且,毋庸讳言,即使时至今日,这一成见却依然故我,方兴未艾。但其中的问题是,2550多年前的孔子到底是一个、两个、三个还是多个?若除却古往今来、不同时代因应一时一地、彼时彼地或此时此地之需而人为地强加于孔子本人身上的林林总总、形形色色或充斥着“神圣化”或极尽于“妖魔化”色彩的诸多外衣,则势必会发现,历史上本己/属人的(personal)孔子,乃是绝无仅有的、惟一的,只能是一个而不可能是两个;当然,更不可能是三个、三个以上甚至于多个。而可能的只是,人们对他的体认、感悟、理解甚至于误解(misunderstanding)。
为什么说孔子是政治哲人?这个问题老实说太大了。也许《史记•孔子世家》中讲过的这样一段故事可以有助于我们,因为它曾对此十分简短地给予过明确的说明:
孔子贫且贱,及长,尝为季氏史,料量平。尝为司职吏而畜蕃息。由是为司空。已而去鲁,斥乎齐,逐乎宋、卫,困于陈、蔡之间,于是反鲁。孔子长九尺有六寸,人皆谓之“长人”而异之。鲁复善待,由是反鲁。鲁南宫敬叔言鲁君曰:“请与孔子适周。”鲁君与之一乘车,两马,一竖子俱,适周问礼,盖见云。辞去,而老子送之曰:“吾闻富贵者送人以财,仁人者送人以言。吾不能富贵,窃仁人之号,送子以言曰:‘聪明深察而近于死者,好议人者也;博辩广大危其身者,发人之恶者也。为人子者毋以有己,为人臣者毋以有己。’”孔子自周反于鲁,弟子稍益进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