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心心相印——莊子、禪宗與中國生命轉化(2)
2014-12-23 01:45
导读:的心心相印,就是從這條線索下發展的。 (二)莊子對生命的提升 1.生命的自主 人生的悲哀最大莫過於控制不住自己的生命。印度的那位尊貴的王子,
的心心相印,就是從這條線索下發展的。
(二)莊子對生命的提升
1.生命的自主
人生的悲哀最大莫過於控制不住自己的生命。印度的那位尊貴的王子,釋迦牟尼,便是因此而出
家。統一中國,不可一世的秦始皇,也築不了生命的長城,抱憾以終。那一代霸雄曹操,對著生
命,也只有徒然的悲唱「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莊子早就有見於此,在齊物論中曾說:
「一受其成形,不亡已待盡。與物相刃相靡,其行盡如馳,莫之能止,不亦悲乎?」
人類軀體生命的由生到死,是一列不歸的特別快車,沒有中間的車站可以休息。其實,根本沒有
刹車,只有一發動,就直到底站。這是人類所同然。但是莊子在這裡語氣一轉說:
「其形化,其心與之然,可不謂大哀乎?」
這是說人生中最大的悲哀,不是形死,而是心隨形死。所謂哀莫大於心死。然而在這話中透出的
玄機就是形死,心不要與形同死,也就是形死而心不可以死。一說到「形死心不死」,很多人馬
上就想到靈魂不死。但一提到靈魂都意味著死後的存在。在沒有死之前,都是指的精神,可是莊
子的「心不死」,是指此時此刻我們的心的自主。心非但不隨形死,而且還能作形體的主宰,在
德充符上說:
「死生亦大矣,而不得與之變,雖天地覆墜,也將不與之遺,審乎無假,而不與物遷,命物之
化,而守其宗也。」
這是說我們修養這個心,達到不變的真心,便能不受外界一切變動的影響。當然也不受生死的左
右。這就是所謂不與物遷。後來魏晉時期的佛家僧肇寫了一篇「物不遷論」,即根據這個思想而
發揮的,而我們心之所以能不遷者,也就是心能自主。所謂「命物之化」,即是主宰物化,也就
是為物化之主。「守其宗」的宗即是指這個主。
本文来自中国科教评价网 在這裡,我們可以看出,所謂生命的自主,不是說生命本身能夠自主,就像開生命的列車,快開
到底站時,突然停了下來,說「開到底站,沒有意思,我不玩了」。或者把車開出車道,而說
「老子不照規矩玩,要玩別的」。生命的列車總歸要開到最後一站,所謂「生命的自主」,就是
指在這條生命的列車的開馳當中,我是列車的主人,是我在開這部車,而不是別人趕鴨子上架似
的送終。所以生命的自主,其實就是心的自主。
心的自主,是指我們的心不受生命約束。在前面解題時,我們說過生命的約束有兩個重要的方
面,一個就是軀體的結束,一個就是富貴貧賤的命運的擺佈。而心的自主,就是要突破這兩個樊
離。
在這裡我們先談如何突破命運,也就是伴隨著我們生命而來的許多遭遇,有幸、有不幸。因為
「生命」兩字本身就是抽象的,甚至是空洞的,它是以這些遭遇為它的內容。可是這些遭遇的來
到我們的生命之內,變成了我們生命的一體。無論我們喜歡,或不喜歡,好像是造物主的安排,
我們往往不能自主,這就叫做命運。對於這個「命運」,一般人往往有三種態度,一是屈服於命
運,作一天和尚撞一天鐘,這叫做宿命論。二是向命運挑戰的,硬是不服氣,不信有命。三是遊
走於兩者之間,有時想改變命運,改不了,則又只好認命,但是認命又不甘心,因此有一肚子的
怨言。莊子對命運的處理,他一面說:
「死生存亡,窮達貧富,賢與不肖,毀譽飢渴寒暑,是事之變,命之行也。日夜相代乎前,而知
不能規乎其始也。」(德充符)
對於這些我們的理知無法找出最後的原因的,只有「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了。這好像是宿
命論,但並不止於此,莊子接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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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不足以滑和,不可入於靈府,使之和豫通而不失於兌,使日夜無卻而與物為春,是接而生,
時於心者也。」(德充符)
這是說:雖然把這些遭遇當作命運,但我們卻不受他們的影響,莊子和宿命論的不同,是莊子不
讓這些外在的變化進入我們的心中,影響我們心的和樂,他的方法乃是使心突破命運的擺佈,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