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店楚简中子思著述考》(中)(5)
2016-07-06 01:00
导读:那么两者在第四段的简序上到底孰更优胜呢?先列《性自命出》的第四段的简序: 16.凡人情为可悦也。苟以其情,虽过不恶。不以其情,虽难不贵。50苟
那么两者在第四段的简序上到底孰更优胜呢?先列《性自命出》的第四段的简序:
16.凡人情为可悦也。苟以其情,虽过不恶。不以其情,虽难不贵。50苟有其情,虽未之为,斯人信之矣。未言而信,有美情者也。未教51而民恒,性善者也。未赏而民劝,贪富者也。〔未刑〕而民畏,有52心畏者也。贱而民贵之,有德者也。贫而民聚焉,有道者也。53独居而乐樂,有内()者也。恶之而不可非者,达於义者也。非54之而不可恶者,笃於仁者也。行之而不过,知道者也。55闻道反上,上交者也。道反下,下交者也。闻道反己,修身者也。上交近事君,下交得56众近从政,修身近至仁。同方而57交,以道者也。不同方而交,以故者也。同悦而交,以德者也。不同悅而交,以猷者也。门内之治,欲其58逸也。门外之治,欲其制也。
17.凡悦人勿吝也,身必从之,言及则明举之而毋伪。
18.凡交毋烈,必使有末。
19.凡於道路毋思,毋独言独60处,则习父兄之所乐,苟毋大害,少枉入之可也。已则勿复言也。61
20.凡忧患之事欲任,乐事欲后。身欲静而毋羡,虑欲渊而毋伪62,行欲勇而必至,貌欲壮而毋伐,欲柔齐而泊,喜欲智而亡末,乐欲怿而有志,忧欲俭而毋闷,怒欲盈而毋希,进欲逊而毋巧,退欲循而毋轻,欲皆度而毋伪,君子执志必有夫广广之心,出言必有夫柬柬之信。祭祀之礼必有夫齐齐之敬,66居丧必有夫囗囗之哀。君子身以为主心。67
《性情》一篇在此的章序为16、20、17、18、19。17、18、19、20都在具体谈论身心问题,从文意而言,“君子身以为主心”应该是之句,而《性情》篇19章之后与36简“凡学者求其心为难”相连,过渡又十分突兀,因此笔者认为在章序上也是《性自命出》更加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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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情》和《性自命出》段次上的不同,以及章序上的差异,我以为较合理的解释不是《性情》一篇来自不同的传本,而可能是抄手在抄录时发生了一些错误。《性自命出》一文与简本《五行》篇的内容环环相扣,两篇当同属子思著述,在本章的余下两节,笔者将从“心性论”、“教化心术”角度来阐明它们是“五行学说”的本体论和认识论的基础,是思想体系的形而上的部分。
第二节.心性论
“德之行”要求人必须用“心”将具体的“德目”内化成“德”(天道)成“善”(人道),但如果人内在缺乏与天可以和一的“性”,那么心思只会枉费,因此心性本体到底如何便成为了能不能贯彻“德之行”的关键。孟子大力倡导“性善论”提出“仁义礼智非由外铄,乃我固有”来坚固子思首创的“五行学说”,而荀子针锋相对提出“性恶论”来瓦解“德之行”的可行性。从孟荀“性善”、‘性恶”之争,我们也似乎不难推论出在子思首创的“五行学说”体系中有对“心性”本体的探讨。
那么郭店儒简《性自命出》中的“心性”论是否就是子思的“心性论”呢?查考简文,其中虽然没有直接标明“性善”,但“性善”论已经呼之欲出。虽然继承了自然人性也即:“生之谓性”的传统,但又对道德人性有所发明。这里的“心性论”具有所有初创理论都必然会有的过渡性和原创性、薄弱性和不成熟性,并且上承孔子下启孟子,是孔孟之间丢失的环节,当属子思“五行”思想体系中的心性论无疑。
简文开篇写道:
凡人虽有性,心亡奠志,待物而后作,待悦而后行,待习而后性1奠。喜怒哀悲之气,性也。及其见于外,则物取之也。性自命出,命2自天降。道始于情,情生于性。始者近情,终者近义。知(情者)能3出之,知义者能内之。好恶,性也。所好所恶,物也。善不(善,性也),4所善所不善,势也。
(科教论文网 Lw.nsEAc.com编辑整理)
凡性为主,物取之也。金石之有声,(弗扣不)5(鸣,人之)虽有性,心弗取不出。[23]
凡心有志也,无与不(可。人之不可)6独行,犹口之不可独言也
人人都有性,“性自命出,命自天降”。既然人的“性”是与“天”相联的,那么人就可能通过这来自天的“性”达到五行相合的“德”(天道)和四行相和的“善”(人道)。但是这个“性”必须要用“心”去取出,“虽有性,心弗取不出”。简本《五行》说:“士有志于君子道为之志士”,只是人心中的“志”没有一定的方向,会随物迁移变化,因此必须通过来定志。同时人天生的‘性”即:心中的喜怒哀乐之气与好恶表现为外成为“情”,“情”同样会被物所牵引,于是人需要教化来“顺情修性”,以便“生德于中”。“道始于情”,那么君子需要用礼乐来培“情”,“终者近义”,所以符合“人道”的君主必须“尊德义”,符合“人道’的秩序也需要以“仁义”为中心来铺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