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关于疼痛的述说或者尖叫——对近年女性(2)
2014-11-09 01:13
导读:我以上说有的人对这些女性作家的小说并没有认真去看,还有一个根据是魏微小说中的一个细节,小说写“我”刚开始写作的时候,为了积极向省文坛进攻
我以上说有的人对这些女性作家的小说并没有认真去看,还有一个根据是魏微小说中的一个细节,小说写“我”刚开始写作的时候,为了积极向省文坛进攻,“我父亲托了个关系给我,老家人,老革命,早年从事新闻,现闲居在家写回忆录和‘抗日小说’。”有一次,“我”拿了一个中篇小说去拜望他,“他说了一些闲话,然后才告诉我,他跟大刊物的编辑并不熟悉。他有一个儿媳妇也是搞文学的,很派,污七八糟,他不喜欢。他收到各种文学刊物,从不看,那上面写的是妓女。”(魏微《情感一种》,对外翻译出版公司,2000.3)其实,我们当中的许多人都犯有这位老革命的毛病,他们对那些被别人说得“很现代派”的东西,一概认为“污七八糟”,他们对这些东西“从不看”,却往往一开口就骂。所以,作为严肃的批评来说是绝不能这么完全凭感情用事的。当这篇文章即将收笔的时候,我突然又读到一篇题为《“美女作家”和好“色”编辑》(《出版广场》2000.4)的文章,其中更是直截了当地说道:“我没有拜读过《上海宝贝》、《糖》这类美女作家的作品,据读过这些书的文学评论家、作家和读者说,这些所谓的‘文学作品’根本无文学性可言,要说它们与其他作家的作品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这些作品中羼杂了大量赤裸裸的性描写,而且都声明这类描写均为作者的亲身经历和体验,所以有的人就挖苦这些‘美女作家’不是用头脑和手写作,而是‘用身体写作’(如王朔就说过这样的话)。”其实,文学批评如果仅仅靠“据说”和“听说”来给批评对象下判断,那无论如何是不严肃的。无论别人怎么说,当你自己要写文章或发表看法的时候,都必须亲自读一读原著。这不仅是对批评对象负责,也是对全和广大读者负责,这是作为批评家来说最起码的职业准则,否则的确是没有发言权的。如果每一个批评者都只能根据别人的观点去说话,都去走捷径而不看原著,整个批评界将会是一个什么状况呢?至于以上所引的那段话中还有许多常识性的错误,就不必特别指出来了。
(转载自http://zw.NSEAC.com科教作文网)
那么,我紧接着思考的是,这些女性作家们在写作这些非常敏感的作品的时候,她们就没有想到会被社会所不能接受吗?她们一点都不知道我们这个几千年的礼仪之邦对那些涉嫌男女之事的文字是最敏感和忌讳的吗?她们为什么竟然拿自己的清白、贞操、名声等等都毫不顾及,非要写这样的东西呢?她们仅仅是为了以此来出名和赚钱吗?如果是要出名她们应该把自己在作品中打扮得更美,如果是为了赚钱她们凭自己的美貌和年轻在现今的商品社会怎么也能赚得来钱,就做酒吧女侍也收入不错吧(尤其是她们被说得那么不顾廉耻),何必辛辛苦苦地写小说呢?况且她们中有的人真的并不缺钱。所以,她们的真实的创作动机和动力,也就成了我的思考和批评所关注的第一个起点。
二
在对以上的寻找答案的时候,我读到了卫慧在《上海宝贝》的“后记”中的一段话:“这是一本可以说是半自传体的书,在字里行间我总想把自己隐藏得好一点,更好一点,可我发觉那很困难,我无法背叛我简单真实的生活,无法掩饰那种从脚底升起的战栗、疼痛和激情,尽管很多时候我总在很被动地接受命运赋予我的一切,我是那么宿命那么矛盾那么不可理喻的一个年轻女人。”“所以我写出我想表达的意思,不想设防。”写出自己“想表达的意思”,写出“那种从脚底升起的战栗、疼痛和激情”,而且毫不设防,尤其是不能“背叛我简单真实的生活
哲学”,这就是这“两代”(60年代和70年代出生)女性作家不约而同地采用半自传体小说这种体式进行写作的根本动力。写至此我突然想到,我们的批评家们如果能够拿出勇气和力量去攻击一下余秋雨、王蒙、钱钟书这样的文坛大腕,起码是值得敬佩的,而如果对这些毫不设防而又正处在鲁迅所说的“嫩苗”阶段上的小女人作家进行棒打,就有点让人觉得像是武林中人以势欺人、以强凌弱的阵势了。骂骂这些无权无势又很难为世俗所接受的“宝贝”们,的确就像鲁迅所说的“在嫩苗上驰马”,批评家们实在可以十分快意了。可这却恰恰在她们本来的“疼痛”之上,又增添了一层更加刻骨地“疼痛”。我不知道我们的批评家们是否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