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四”文学审美形式论学毕业论文(3)
2015-07-11 01:12
导读:就此我认为“五四”文学形式美的另一个特点是以世界文学为背景的借鉴和摹仿,但是借鉴和摹仿丝毫也无损于“五四”文学在形式上的审美价值,相反它
就此我认为“五四”文学形式美的另一个特点是以世界文学为背景的借鉴和摹仿,但是借鉴和摹仿丝毫也无损于“五四”文学在形式上的审美价值,相反它造就了“五四”文学独特的文体价值。
二、
“五四”文学在审美形式上对传统文学审美形式的颠覆性与对西方文学审美形式的借鉴性结合造就了中国现代文学特殊的文体学转化。
一、由群体讲述型向个体抒情转化,“五四”文学文体由传统叙事型向现代抒情型转变。“五四”文学在文体上的首要贡献是抒情者身分的重新确定。中国传统文学中少见那种将自己的整个生存的感念都寄托于创作,将文学当作生命,从而将创作当作生命的一种完成形式来看待的写作者的,中国传统文学的作者是讲述型的作者,而不首先是写给自己的心灵。“五四”文学在这方面的突破表现为感性个体抒情者的诞生,无论是“五四”诗歌还是“五四”散文、小说都是如此。“五四”文学的重要的美学原则就是表现自我,这个自我特指情感的“我”,而不是理念的“我”。陈独秀在1917年2月《新青年》发表《文学革命论》正式举起标有“三大主义”的文学革命大旗,其中第一条就是推倒“雕琢的阿谀的贵族文学,建立平易的抒情的国民文学”,反对陈腐艰涩,以雕章琢句为能事的封建文学,反对“文以载道”,要求作家以真诚的态度,“赤裸裸的抒情写世”。“五四”作家是把一个赤裸裸的“我”放到他的创作中的,“五四”文学对第一人称的使用最为普遍,这使得“五四”文学在整体上具有一种抒情的特征。从郭沫若《女神》式自我抒情,到郁达夫《沉沦》的自叙传抒写,周作人式的EASAY……“五四”文学的内里无不是由一个感性的个体的“我”在支撑着的。这种感性的抒情的“我”的出现使“五四”文学在文体上表现出彻底的革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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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相应地导致了“五四”文学作品在文体上由讲述主导型向现代抒情主导型的转变。中国传统的文学观念(特别是小说观念)是事件主导型的,这是一种客体中心主义的文学,文学所着力关注的对象不是人自己而是外事,现代文学却是以人为中心的,所谓的文学上的人道主义在本质上讲就是这样一种由客体向主体的转化。客体中心主义的文学是一种诊断型的文学,写作者要么是为了自我诊断,将自己从一种负面情绪中解救出来(如悼亡类作品),要么是为了为整个提供诊断(如《红楼梦》写作动机是为了“补天”),而现代型的文学是以抒情为动机的,是一种自慰型的文学,文学的写作是在一种没有动机的动机之下的抒情,关于这一点周作人在《自己的园地》中的说法很有意思:
泛称人生派的,我当然是没有什么反对,但是普通所谓人生派是主张“为人生的艺术”的,对于这个我却略有一点意见。“为艺术的艺术”将艺术与人生分离,并且将人生附属于艺术……固然不很妥当;“为人生的艺术”以艺术附属于人生,将艺术当作改造生活的工具而非终极,也何尝不把艺术和人生分离呢?我以为艺术当然是人生的,因为他本是我们感情生活的表现,叫他怎能与人生分离?……以个人为主人,表现情思而成艺术,即为其生活一部,……这是人生的艺术的要点,有独立的艺术美与无形的功利。
正是在这一意义上,我们说“五四”文学是“人的文学”,因为它是以现代人的情感为中心的。
二、由传统的时间型文体向现代的空间型文体转化,“五四”文体由外在逻辑型向内在意识型转变。这一点尤其表现在小说方面。中国传统小说基本是以时间为线索,取纵向结构来组织小说的叙述,用一种有头有尾的方式,从头到尾地一步一步地讲来,非常重视故事在时间上的顺序性和完整性,将事件的过程性叙述看成是小说叙述中心,这样时间在中国传统小说中就占据了极为重要的地位,故事时间的顺序决定小说叙述时间的顺序,所以说中国传统的小说是时间型的。而“五四”小说在文体上则对之构成了突破,“五四”小说不再重视事件的完整性,特别是事件在时间上的完整性,而是重视事件在空间上的某个特定的富于意义的展开,选取事件在某一个时间上的横段面,这种横段面一般是空间性的,如鲁迅的《示众》、《离婚》,王统照的《湖畔儿语》,凌叔华的《酒后》、《绣枕》等这些现代小说史上受到推赞的小说都是截取事件纵向时间流中一个特殊的空间性展开,在时间上小说只是展示了这一事件的一个小小的段落,所以从时间的角度说是不完整的,但是也正是在这里体现了“五四”小说作为现代小说的空间型特征。“五四”小说不再是以事件为叙述的目的了,而是以对存在的本真的的展示为目标,这时“五四”小说所重视的就是如何以“经济的手段,描写事实最精采的一段。”[5]“将人物及事件写出其片段”[6],这种“一段”、“片段”实际上是要求作家以空间来结构小说,放弃古典小说文体在时间上的完全和整一的要求,如王鲁彦的《秋夜》、林如稷的《将过去》就将时间线索彻底地打破了而代之以心绪和梦境的非时间的线索。从这个角度我们就比较容易理解“五四”小说对场景的重视了,例如鲁迅的《孔乙己》就只以咸亨酒店门前为小说中心,叶绍钧的《隔膜》就是在非时间性的三个场景的交替中完成整个小说的叙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