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蒙、现代性与现代风险社会——对康德、福柯(3)
2017-05-19 01:02
导读:福柯继承了康德的启蒙思想,以勇敢地运用我们的理性和理性批判作为人类走向成熟的方式,因而,启蒙在本质上成为人类反思自己、批判制约和追求自由
福柯继承了康德的启蒙思想,以勇敢地运用我们的理性和理性批判作为人类走向成熟的方式,因而,启蒙在本质上成为人类反思自己、批判制约和追求自由一种存在方式,于是,启蒙成为人的本体论存在。但是,福柯强调:“我们自身的批判的本体论,绝不应被视为一种理论、一种学说,也不应被视为积累中的知识的永久载体。它应被看作是态度、‘气质’、哲学生活。”因此,福柯把启蒙、现代性看作是作为一种态度、一种生活、一种批判的哲学生活,“在这种生活中,对我们是什么的批判,既是对我们之被确定的界限作历史性分析,也是对超越这界限的可能性作一种检验。”[xv]这样,当福柯追问启蒙、追问现代性时,他实际上是在分析和批判人类自身的历史性存在,是在反思并力图超越人类既定的界限,是在追求人类应有的自由。而当福柯看到,我们所经历的许多事情使我们确信,启蒙的历史事件并没有使我们人类走向成熟时,他更加感觉到“启蒙”是一个未尽的事业,感觉到启蒙是我们人类一种本己的存在,是具有根本性质,是需要我们继续付出和实施的劳作。
从福柯对“何为启蒙”的解释中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现代性作为一种态度和哲学生活,在福柯那里,是具有批判和反思精神的,是启蒙精神的继续。这种批判与反思的对象是人类自身存在的历史性和必然性制约或限制。这是福柯对现代性的一种积极评价。但是,福柯对现代性同时也有反对和批判的一面。在《何为启蒙》中,福柯通过区分了启蒙与人文主义的不同来体现他对现代性社会和文化的批判。所谓现代性社会和文化,主要指的是西方18世纪、19世纪和20世纪的一个特定历史时期,在其中,它相信了一个社会历史的进步和发展,人性和道德的不断改良和完善,人类将从压迫走向解放,或者说,在后现代主义看来,它构造了这样一个宏大叙事。为了实现这一宏大目标,它构造了一个社会体制和知识文化体系,建构起一种意识形态和价值观念。在福柯看来,人文主义就是这种现代性社会和文化的集中表现,人文主义“它是一种主题,或更可以说是各个主题构成的整体,这个整体横越时空,多次在欧洲社会中再现;”“人文主义这个主题本身太灵活,太多样化,太不一贯,以致不可用作反思的纲目。这是一个事实,至少从17世纪以来,凡属于人文主义的,都一直不得不以从宗教、科学、
政治学中借鉴来的关于人的某些概念为依据。人文主义被用来美化和证明它不得不求助的人的概念。”[xvi]这说明,人文主义虽然是一个历史事件,但它是一个多样化的综合主题,在这一主题中,人文主义总体上有着一个“人”的概念预设,这种预设是从原有的宗教、科学、政治学中借鉴来的。人文主义是被用来证实和美化这一“人”的概念。因此,福柯认为,这种人文主义正是17世纪以来资本主义社会和文化为了实现整个社会制度和文化制度协调运作而构造着“人”(主体)的概念,它是现代性社会和文化所构造的一种形态,是社会意识形态的一种表现。因此,福柯一再强调人文主义与启蒙差异,“无论如何,我觉得把二者混为一谈是危险的;而且,从历史角度看也是不准确的。如果人的问题、人类的问题、人文主义的问题在整个18世纪是个重要问题的话,那么,我想,‘启蒙’极少把自身视为一种人文主义。”“应当避免那种把人文主义主题和‘启蒙’问题混淆起来的历史的和道德的混乱。”[xv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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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或主体的被构造性是福柯批判现代性的关键,而现代性的关键又是资本主义社会的制度和文化的知识体系和权力体系,在福柯看来,资本主义社会的制度和文化是通过知识体系和权力体系而把组成社会基本成员的个人培养和规训(社会化)为符合社会需要的“主体”。因此,在福柯那里,对现代性的批判就是对人文主义知识、权力和主体的揭示;而对知识、权力、主体等问题的揭示又就成为他对资本主义社会和文化基础的批判。
三、吉登斯的现代风险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