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浑诗歌“气”的艺术表现
2017-08-11 0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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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提要】许浑是晚唐一位优秀而颇受争议的诗人,不少诗家从
【内容提要】许浑是晚唐一位优秀而颇受争议的诗人,不少诗家从“气体”角度研究许浑诗歌,其中不乏以 “气格卑弱”、“气未深厚”加以评价,这实属不当。许浑诗歌无处不充满“气”,包含作者的人格情志之“气”、声律的抑扬顿挫之“气”、结构的整密严谨之“气”、辞句的工整精切之“气”。
【关键词】 气体; 气韵; 气势
许浑(约791-约858),字用晦,因曾家京口(今江苏镇江)丁卯涧,遂以“丁卯”名其集,世称“许丁卯”,又曾任郢州刺使,故也称“许郢州”。其诗长于律诗,多登临怀古和寄情山水之作,既以文辞工丽、属对精切、格律整密著称于世,又是晚唐在诗坛最受褒贬、最有争议的一位作家。历代以来,不少诗家从“气体”角度对其诗进行研究和评价,其中不乏以许诗“气体卑弱”加以指责的诟病派。清李重华《贞一斋诗说》:“许丁卯格甚凝练,气末深厚。”清黄子云《野鸿诗的》指出许诗“专以字句取媚,而气体日趋卑弱”。这些可谓对许诗“气体”持批评态度的极具代表性的意见。而明许学夷《诗源辨体》指出:“晚唐诸子体格虽卑,然亦是一种精神所注。浑五七言工巧衬贴,便是其精神所注也。”郑杰于明弘治年间作《丁卯集序》更称许浑诗“诚盛唐之气象,诗家之法程”、“体制严厉,笔力精神”。清吴乔《围炉诗话》称“许浑诗有力量”,贺裳《载酒园诗话又编》称其诗“在晚唐亦为振拨”,陈文述《书许丁卯诗话》称其诗“神清骨秀,色韵尤胜”,薛雪《一瓢诗话》称其诗“思正气清,诗中君子”。上面种种便是对许诗“气体”最典型的褒赞意见。
诚然,称赞许诗为“盛唐气象”,末免有“有意拨高”之嫌,但把许诗贬为“日趋卑弱”,也实在不当。细读许浑诗歌,不禁为其深沉厚重的咏史诗、清奇秀丽的山水诗、工整丽密的章法结构、抑扬顿挫的声律气韵深深感染,这难道不是许诗“气体”在“流动”吗?许诗读起来为什么气韵流动?这不能不说是“气体”使然。钱仲联先生曾指出:“至于丁卯之诗,虽非李唐之珪璋,然赡丽精严,有骨有韵,于晚唐风会中特为振拔”。[1]所谓“有骨有韵”、“特别振拔”就是对许浑诗歌“气体”最为中肯的评价。细究许诗,其“气”主要体现在作者的人格情志之“气”,音律的抑扬顿挫之“气”、结构的整密严谨之“气”、辞句的工整精切之“气”等等。
内容来自www.nseac.com 一、 人格情志之“气”
“气以实志,志以定言。吐纳英华,莫非性情。”[2]它指的是人的精神、品格决定了文章风格。许浑生活在动荡不安的晚唐,在一个“有志之士虚负凌云之才,一生襟抱难开”的时代,皇权频迭,政局动荡,宦官倾轧,藩镇割据,边疆进犯,科举的糜烂,吏治的腐败,使人们被现实重重黑暗包围着、压抑着,“他们不但不可能像盛唐士子一样充满自信,狂放淋漓也不可能象中唐士子一样投入统治集团的自救,期望中兴。报国无门,万念俱灰,使晚唐士子倍感抑郁和苦闷”,[3]心高志洁的许浑在江湖和魏阙之间痛苦徘徊着:为了经世济国、建功立业,他积极入世、志气高昂、忧国忧民;为了远祸全身、保全生命,他退隐江湖、傲笑山林。“文如其人”,富于真性情的许浑,在他的诗歌里处处闪烁人格情志之气。
许浑高宗朝宰相许圉师之后,自其先祖许自明起,虽家道中落,无出将入相者,但他始终追求着“戴冠儒”而“事素王”,希望能建功立业。在《早发寿安次永济渡》中,他就坦率地称:“会待功名就,扁舟寄此身。”这可说是许浑一生孜孜追求的理想人格模式——建功立业与退隐江湖。许浑在人们的心目中不仅仅是一位心乐林泉、高蹈遁世之士,更是一位孤高独立、感激奋发、爱恨分明、胸怀经世济民之志的勇士。为了摆脱生计的困顿,他希望展开理想的翅膀,在青云中“平步”和翱翔,但正直的人格使他处世严分清浊,不肯屈己从人,更不愿与污恶合污。在《谢人赠鞭中》,他感激蜀国名鞭,满怀壮志地表示:“莫言三尺长无用,百万军中要指挥!”这就是怀抱经世之志、求士之心、渴望“入世”的许浑豪气冲天的铮铮誓言!宪宗元和削藩战果全部丧失殆尽,面对急转直下的国事,年轻的许浑心急如焚,《闻两河用兵因贻友人》中云:“故人日已远,身世与谁论。性拙难趋势,心孤易感恩。秋悲怜宋玉,夜舞笑刘琨。徙有干时策,青山沿掩门。”诗中真切抒发了诗人志欲用世,却报国无门的深切哀怨。这也让我们看到了一位孤高独立、感激奋发、颇具个性的许浑。黑暗的现实决定着无门荫可庇的许浑科举之路必定是坎坷的。二十岁初登科场,怀抱“还同长卿志,题字满河桥”(《秋日行次西关》)的激昂和“长剑高歌换素衣,君恩未报不言归”(《赠河东虞押衙》的决心,饱饮了“落第泣秦京”(《题愁》)的泪水后,前后经历了二十余年,直至大和六年方一试及第,年届五十岁才得除宣州当涂尉,此时可说是“一尉沧州已白头”(《陪宣城大夫崔公泛后池兼北楼宴二首》)了。儿小妇贫,物质匮乏,生计困顿,迫使许浑追求科名,社会的黑暗,官场的腐败,曾使许浑尝尽心酸、痛苦抑郁,但仕进的曲折没有泯灭许浑的自信。“应学相如志,终须驷马回”(《将赴京题孙处士山居二首》),“老信相如渴,贫忧曼倩饥”(《早秋三首》其二),“已作相如投赋计,还凭殷浩寄书回”(《江上逢友人》),诗人处处闪烁着深厚的“相如”情结,以相如成功的经历寄托慰藉,以对自身才能和前途的高度自信。面对“甘露之变”,诗人感愤作了《甘露诗感事贻同志》:“云蔽长安路更赊,独随渔艇老天涯。青山尽早寻黄绢,沧海经年梦降纱。雪愤有期心自壮,报恩无处发先华。东堂旧侣勤书剑,同出膺门是一家。”全诗伤江湖之流落,愤宦官之凶残,痛报国之无门,哀年华之虚逝。激昂愤懑的情感中,透显出诗人决心与邪恶势力坚决斗争到底的正直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