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落的中国文学界学毕业论文(8)
2014-10-16 02:10
导读:…… “他是五七年打成右派,五八年弄到青海农场劳改。六零年闹灾荒,没吃的,浮肿得不行,差点死掉,逃回上海,躲在家里养了两个月。家人硬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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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五七年打成右派,五八年弄到青海农场劳改。六零年闹灾荒,没吃的,浮肿得不行,差点死掉,逃回上海,躲在家里养了两个月。家人硬要他回去,那时候定量的口粮人都不够吃,再说,又怎么敢长期把他藏在屋里?他这才辗转跑进大山里,已经二十年了。问他这些年怎么活下来的?他说头一年,山里一户人家收留了他,他帮他们打柴,做些农活。后来下面的公社里听到了风声,要查他来历,他才又躲进这大山里,平时靠那户人家暗中给他点接济,弄盒火柴,给点油盐。问他怎么打成右派的?他说他在大学里甲骨文,当时年轻气盛,开会讨论,对时局发了几句狂言。众人说,跟我们走吧,回去研究你的甲骨文。却硬是不肯走,说要把这片包谷收了,是他一年的口粮,怕走了叫野猪给糟蹋了。众人都起哄说,叫它们拉屎吧!他要去拿他一身衣服。问他衣服在哪里?他说在崖壁下一个山洞里,天不是太冷的话,平时舍不得穿。有人给他一件上衣,让他扎在腰上,才领着他一起回到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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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之后,他也吃饱了,喝足了,沉沉一觉睡醒过来,突然一个人号陶大哭起来,都弄不清他又怎么了?只好过去问他。他涕泪俱下,喂噎了半天,才说出句:早知道世上还有这许多好人,就不至于白白受这许多冤枉罪!
“我想笑却没笑出来。
“你要知道,当时运动中审查我,也就这帮抓野人的伙计,差一点没把我枪毙掉,子弹擦着头皮飞过,没被他们失手打死,算我命大。事不关己,人人都是好汉。
“这也就是你这野人的故事的妙处,听来人人快活,其实人都非常残酷。”
对于中国人来说,这样的现实大概不会觉得很荒诞吧!那么你还在乎什么你叫张三李四王麻子!你乃是一粒尘沙,“一堆狗屎”,何需画蛇添足,玩那奢侈的东西:名字!
(科教论文网 lw.nseaC.Com编辑发布) 高行健大师,作品大于笔的构建,就这样突显。不知那位批评家还可以给我指出一个同代的中文作品来?
隐喻指向的地方
作家在叙述过程里,遇到的事物,在他认为可以更深远她解释这个世界时,他就使用“隐喻”、“暗示”或“象征”的手法了。这在《灵山》里俯首即是。她给你讲,他找钥匙的情境。“钥匙”便成为一个象征。与高行健同龄的曾经著名(后来弃笔了)诗人梁晓滨,有一首名诗《,我的钥匙丢了》,正是如出一辙。通往世界、幸福、理解、人性、灵魂等等的铁门深锁。还有看门的恶狗,也有人间兽身的鬼魔,当然也有看门的人。一个丢了“开启大门”钥匙的人。在苍茫的人世里迷茫无助、困惑重重,就可以想见了。
“他的生活就成了一堆垃圾……他不能不激愤,可又只能怨他自己。这怪不得别人,是他自己失去了自己房门的钥匙,弄得这样狼狈不堪。他无法摆脱这团混乱,这种被弄糟了的生活。”
这样的叙述,是骑在一堵墙上的。墙的里面是“生活中的现实”;墙的外面是“隐喻世界的现实”。作家通过“隐喻”带读者观看书中人物的处境。那是我们共同的具有普遍价值的人类处境。我们生活的这个星球,若是完美无缺,没有杀人、抢劫,没有不平等、战争;人没有灵魂。那《灵山》也就失去了意义和价值。一切文学也失去土壤。我们站在这星球上就可以欢呼了。但在这坊欢呼到来之前,我们得先找到摆脱一切生存之苦的钥匙。以开那门。这把钥匙,不是你挂在皮带上的铝合金或铜制的那个。那个让你进门,身体可以不被雨淋风刮。但开你的“苦难”之门的钥匙,又在哪里呢,在哪里呢?这是作家高行健在问你--我的读者。
时间如果很重要
“时间此时此刻也趋于凝聚。”
“我们迫不及待地关心时间。好像要赶着去死。”这是作家加缪写在《鼠疫》里面的句子。女皇武则天晚年的一天,突然感念生命总将逝去。便突然想到自已年龄,向她的法师,“我今年倒底多大了?”。那法师回曰:“人生若地上滚动的圆圈,哪里起点,哪里终点。”时间的重要性仅仅在于赶着去上班,去约会,去上火车;但在命运的“
办公室、约会、火车里”里,它可以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