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首页哲学论文经济论文法学论文教育论文文学论文历史论文理学论文工学论文医学论文管理论文艺术论文 |
关键词:苏轼 以文论诗 以学论诗 杜诗“诗史”批评
论文摘要:苏轼以文为诗、以学为诗,自后山、易安以还,学界多有论述.但对其以文论诗,以学论诗的批评方法,却少有涉及.苏轼以文、学为批评,显然是出于他一贯的以文,学为诗的学术思维习惯和学术背景.他的以文,学为批评,集中体现在其对杜诗“诗史”品格批评上.
后山、易安以还,对苏轼以文为诗、以学为诗甚至以诗为词的批评、指责甚为严厉。后山“虽极天下之工,要非本色”(《后山诗话》)之语,易安“句读不葺之诗”(《论词》)之谓,大抵是出于“为词尊体”的目的,其着眼自然在“文体辨正”:张戒“子瞻以议论作诗”(《岁寒堂诗话》卷上)之讥,贺裳“多以文为诗,皆诗之病”(《载酒堂诗话》)之刺,严沧浪“以文字为诗,以才学为诗,以议论为诗”(《沧浪诗话》)之说,以及船山“除却书本子,则更无诗”(《姜斋诗话》)之讽,却又是出于“为诗尊体”的目的,虽然着眼也还在所谓“文体辨正”。这两种批评其实都局限在苏轼的诗词创作实践,所谓“本色”、“尊体”等等,未必不是文体辨正,前人就此所论极多;但对苏轼的批评,则多在所谓“崇尚自然”、“道可致不可求”之类。以文以学为批评也是苏轼文学批评的特色,但却极少有人论及。其实东坡以文、学为批评,本是于他以文为诗、以学为诗的一贯学术背景,只是表现的型态不尽相同罢了。即在创作上表现为以文、学为诗(词),在理论上则表现为以文、学为批评。
其实所谓以文、学为批评,并非针对批评对象而言,而只是以为文、为学的标准作为批评的权衡。换言之,即把对文的要求、对学的要求移用、适用于批评对象,以文、学的标准衡诸批评对象。在这意义上,这种批评其实还是一种广义的文体辨正式批评。
东坡以文、学为批评,集中表现在他对杜诗“诗史”品格批评上,但与后来宋人集中在“诗史”品格的“分我杯羹”式的分说不同的是,东坡只就作为整体的杜诗“诗史”品格的极端进行批评,诚如他之赞誉文与可画竹是“胸有成竹”,他的杜诗批评,亦是胸有“全杜”,即着重杜诗“诗史”的整体风貌,其中发掘某种品格,加以批评和论述。分说如:
论题一:以史证诗
其实以史证诗并不始于苏轼。魏晋以来的咏史诗多少有这种“以史证诗”的认识,注重“诗”“史”的某些品质互通,朱自清《诗言志辨》说,“原来《诗》本是记事的,也是一种史”,又引闻一多语谓“诗”“志”本是一个字,自然是叙事的,则为其辨正源头:更远如《诗序》为文造事,生拉硬拽,自是以史证诗之法;李善注《文选》以史实史事佐注诗文又在实践上加强了这种认识:咏史诗的发展未尝不可以视作“以史证诗”观念以至“诗史”观念的推进和发展。至于刘勰《文心雕龙·时序》所谓“昔在陶唐,德盛化钧,野老吐何力之谈,郊重含不识之歌。有虞继作,政阜民暇,薰风诗于元后,烂云歌于列臣。……至大禹敷上,九序咏功;成汤敬,猗欤作颂。逮姬文之德盛,《周南》勤而不怨:大王之化淳,《风》乐而不淫。幽厉昏而《板》《荡》怒,平王微而《黍离》哀”,“以史证诗”之意不言自明。宋人“史学”意识的增强,自然可以为其诗学批评提供某些批评的土壤;而诗学批评的发展又反过来可以促进宋人“诗”“史”的旁通化成。比方宋人最遭后世诟病的“以文为诗”,其实质也就是文与诗两种文学型态的异质同构和学术通感(联觉);而诗学与禅学的打通也促成了宋人诗学批评多以禅喻诗。但把这种学术通感扩及诗学批评,单就“以史证诗”这一论题而言,在宋代,若论其开创之功以及对后世批评产生的影响,则不能不说是苏轼。其《评予美诗》云:
子美自比稷与契,人未必许也。然其诗云:“舜举十六相,身尊道亦高。秦时用商鞅,法令如牛毛。”此自是契、稷辈中语也。又云:“知名未足称,局促商山芝。”又云:“王侯与蝼蚁,同尽随丘墟。愿闻第一义,回向心地初。”乃知子美诗外尚有事在也。”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