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克尔及其《英国文明史》在中国的传播和影响(2)
2015-11-18 01:21
导读:《学部官报》译刊的《文明史》,署“英国白格耳著”,“仁和魏易译”。译刊原著第一卷第一、二章及第三章开头一部分。第一章论研究历史之方法,论
《学部官报》译刊的《文明史》,署“英国白格耳著”,“仁和魏易译”。译刊原著第一卷第一、二章及第三章开头一部分。第一章论研究历史之方法,论人事之有一定程,人事受制于心灵及身体之公例,不明天然理学者不能言历史;第二章论物理之影响及于社会之组织及国民之品性;第三章未译章名。目前所有论著涉及这一问题,都承袭俞旦初先生的说法。事实上,魏易所译《文明史》不止这三章。《学部官报》第155、156、158、160期“选译书报”专栏所刊《欧罗巴文明史》卷二,署“英国白格尔著”,“仁和魏易译”。《欧罗巴文明史》译文之前,有魏易所作的按语:
当学报发行之初,鄙人曾有白格尔氏《文明史》译稿附登报末,后因接译美国学务统计,遂将第二卷暂停,兹编即其续译也。原书为议论体裁,但求畅晓,不计复沓,译者循句追意,但求不与原文相左,至与吾国文章格式是否慰贴,译者学识浅陋,不遑计及,阅者谅之。[8]
根据魏氏所言,《学部官报》所刊《欧罗巴文明史》卷二,实是巴克尔《文明史》的一部分。笔者所见《欧罗巴文明史》卷二内容只有第一章,名“自十六世纪中叶至路易十四即位其间法国文化之概观”。核对1901年美国纽约出版的两卷本英文原著,始知此章乃《文明史》第一卷第八章。魏氏说“兹编即其续译”,说明他至少已译到《文明史》第一卷前八章,比南洋公学译书院译本多出了三章,但此书第一卷第四、五、六、七章内容并未刊登于《学部官报》,该问题有待进一步的查考。魏易译本所据的原著是三卷本的《文明史》,恰恰与后来1936、1946年胡肇椿重译《英国文化史》相同,魏氏所译那章即胡肇椿所译《英国文化史》中册的第一章:“自十六世纪中叶至路易十四秉政间之法国思想史”,故魏氏说是“卷二”。至于他为何将此书更名“欧罗巴文明史”,可能与此卷以论述法国、西班牙等国历史为主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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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文明史》四种中文译本中,以南洋公学译书院译本最早。1901年南洋公学译书院曾在《中外日报》上向学界宣布译书计划,其中就有《文明史》一种,署“英国白克尔著”[9]。1903年南洋公学译书院出版《文明史》,“汤寿潜署检”,署“英伦勃克鲁原本”,“南洋公学译印”,“光绪廿九年五月第一次活字排印”。分甲乙丙丁戊五篇,即原书第一卷前五章。篇一总论史学考证之原、人事齐次之理。凡人事每受制于心理、物理,故史学与格致有密切之关系;篇二论天然物理于人群组织、个人品质上所施之感格力;篇三论
心理学家考察心理之法;篇四论心德、心慧,析心理为二,曰德,曰慧。此篇发明二者之关系,于治化而较其轻重;篇五论宗教、文字、政府三者范移治化之力。南洋公学译书院译本前面载有一篇《亨利·多马斯·勃克鲁传》,这篇传记不仅较详细介绍了巴克尔的家庭出身、生活经历、著书过程,而且提要钩元,把《文明史》中有关史学理论和方法部分,集中概括出“十条大意”。魏易译本、胡肇椿译本、《文明要论》日文本以及《文明史》英文本,都没有发现这篇传记。所以,有学者认为,“如果这是译者所撰,则说明当时中国学者对它的认识已经达到相当的高度和深度。”[10]
通观这篇传记全文,除非是研究巴克尔的专家,否则很难想象一般译者能够撰写出如此详实的传记,尤其是巴克尔1861年去中东远游,某日去某地游览,都有记载,甚至还清楚巴克尔墓志铭的内容和字体,这更让人怀疑此篇传记乃20世纪初中国学者所写。1903年前后,中国对西方的认识虽有很大的飞跃,但对西方史学发展动态所知仍是有限的,如此精要的“十条大意”,普通译者恐怕很难概括得出。笔者在爬梳史料的过程中发现了此传的真实身份,它只是“译作”。这篇传记系译自大英百科全书第九版的“BUCKLE,HENRY THOMAS”条目,而且它只译了该条目前半部分的内容,后半部分未曾译出。兹摘录两条“大意”的中译文和英原文,以资核对:
(转载自中国科教评价网http://www.nseac.com) 一、从来史家才力薄弱,目炫于人群诸务之繁赜,心懵于统核各国人性特殊之法,与夫各事物之定理,而欲成一诸法具备之史,为史家质学之导,所谓独为其难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