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克尔及其《英国文明史》在中国的传播和影响(3)
2015-11-18 01:21
导读:That, owing partly to the want of ability in historians, and partly to the complexity of social phenomena, extremely little had as yet been done towards discovering the principles which govern the cha
That, owing partly to the want of ability in historians, and partly to the complexity of social phenomena, extremely little had as yet been done towards discovering the principles which govern the character and destiny of nations, or, in other words, towards establishing a science of history.
一、文明进步浅深之故,在乎措施适当与否。而措施之当否,非考察不为功。今有一国焉,以纯固之精神,用之于文明之措施,凡所考察,皆经历验,其国有不日进于文明者乎。不然,措施失当,考察不精,轻信多疑,乖违迭见,其国奚自进乎文明哉。
That the progress of civilization varies directly as “scepticism,”the disposition to doubt and to investigate, and inversely as “credulity ”or “the protective spirit,”a disposition to maintain, without examination, established beliefs and practices.
《亨利·多马斯·勃克鲁传》中有一段话:
勃克鲁以著《英国文明史》得盛名,全书具在,发而读之,觉理绪深微,节次秩如也。开章专论著史之法,揭其大纲,渐及统核人群进化程途之公例。次乃撮举各国历史记载之异同,以发明著史之法,与所谓大纲,所谓统核人群进化程途之公例,如引西班牙、苏格兰、日耳曼、合众国诸国历史之体要皆是也。[11]
研究者往往藉此认为该传对《文明史》给予了“很高的评价”。若将此传与大英百科全书第九版巴克尔条目对照研读,我们发现译者有曲解原文本意之嫌。事实上,原文仅对此书作客观的评述,“十条大意”只是该书主要观点的概括,似乎看不出有何“高度评价”的意思。这篇传记只译了原文的上半部分,下半部分内容其实对巴克尔及《文明史》颇有微词。原文指出,巴克尔否定了种族对历史发展的影响,夸大了气候、土壤、食物和自然景象的力量,时常带有自然宿命论的倾向;他虽收集了大量资料以证明自己的论点,但是严密的历史论证在书中并不多见;他经常改变或扭曲历史事实,把问题简单化;他的知识虽然很渊博,但既没有受过正统教育也没有经过科学的训练;他习惯于证明一个观点的正确性而推论出全部事实,以偏概全;他虽掌握了数量惊人的史料,但思想并不丰富[12]。可见,撰写巴克尔条目的作者对巴克尔许多观点持不同意见,他虽然肯定《文明史》是一部值得重视的著作,书中所提出的一些问题也值得深究,但并不等于它的结论是正确的。南洋公学译书院不把巴克尔条目全文译出,可能出于不想冲谈《英国文明史》在中国正面影响的考虑。
(科教作文网 zw.nseac.com整理) 二
《文明史》第一卷前五章集中反映了巴克尔的历史哲学。此书第一章即以“论研究历史之方法,论人事之有一定程,人事受制于心灵及身体之公例,不明天然理学者不能言历史”(《学部官报》译文)为标题,以表明作者立志建立历史科学的决心。巴克尔说:“吾人将何恃以为史乎?欲兴一空前绝后之举,殚精竭虑,使史学一门与他类问学之考求精碻者,不相上下,以免学者偏畸之弊斯可矣。今是书悉本此意,虽所成就者与所存想者,未能尽符,而吾仍望吾史之成就,或媲美格致家之成就。”[13]他继18世纪启蒙思想家之后,把自然规律、自然因果关系引人了史学领域,强调历史具有内在的规律性。他说:“一凡作事必有动机为之因,二此动机必有前事为之因,三若能尽悉前事及知其设施之理之法,则其间构接之究竟,虽累黍之微,不难察知而预定。”由此,他认为只要“取上下古今人事所现之相,悉数研察,以寻求其相通之故”[14],那么“通例公理”就能被发现。
“欲跻史学于各学之列”[15],就必须批判那些以为历史乃“自由意志”或“预定命数”的结果之观点。巴克尔指出,“命数本诸神学之幻说,自由本诸心学之臆断”[16]。事实上,“盖凡人动作,循其往事之迹,外虽反复靡定,内实有条不紊”,人的行为受严格的因果关系制约,不过是“宇宙间有一大整齐之理”的一部分。历史规律是客观存在的,只是“当前学识所及,亦仅能见其大概”,“近世学者考人进步至锐且速,吾谓不及百年,证据益当完密。今形体界内所谓之理,哲学家鲜有非之者,将来伦理界中亦必无排斥齐次之理之史学家。”[17]所以,作者坚信“通理公例之无在不著,无物不具”[18],问题在于人们是否善于发现、认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