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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理解性心情物的关系,没有在性之外设定任何东西,避免了心物二元论,同时也避免了超越困境。[23]心是性之动。物是心发用之所接才呈现的物/事,不是在心之外另有一客观外物。情也是心之所之,心接于事/物,情在其中矣,并非心之外另有一情。事/物作为事,是活动,性之发动为心活动在这种活动中就是情,也即这种活动本身就是情。同样,也可以说,这种活动就是性,就是心,就是性和心以及情的呈现。通常所说的外物,作为物/事的派生,本身并无所谓善恶。所有都是性之动,只是如何动和动得怎样不同而已。
而且,天道呈现为心性,心性呈现为万有,中间没有阻隔,是一贯的。一贯是理解天道呈现的思维方式。陈淳《北溪字义·一贯》曰:;
一只是这个道理全体浑沦一大本处。贯使这一理流出去,贯串乎万事万物之间。圣人之心,全体浑沦只是一理,这是一个大本处。从这大本中流出见于用,在君臣则为义,在父子则为仁……凡日用间微而洒扫应对进退,大而参天地赞化育,凡百行万善,千条万绪,无非此一大本流行贯串。
一贯是天道一以贯之……
天只是一元之气流行不息如此,即这便是大本,便是太极。万物从这中流出去,或纤或洪,或高或下……此便是天之一贯处。;
也就是说,自由个体作为心,一贯地呈现为君臣、父子等等当下的角色关系。若无当下的角色,无一切角色,自由(无)也无所谓无,即若无角色,自由无法贯出去而呈现为自由。所以黄文说“退出一切关系,我并不就不存在,我仍是我自己”(第14页),在根本上就还陷在形而上学的窠臼,“我仍是我自己”就是先验的物自身观念在作崇。
一贯与先验中的二元(对立)大不一样。二元蕴含的是存在论逻辑和相应的问题。一贯也有世界何以存在的问题,不过它很早就形成了万物乃天道之呈现的理论(如《周易》),所以世界的存在问题没有继续成为儒学的主要论题。并且,一贯也非常直接地针对人之为人而发。人之为人,并非某种抽象物,而在于行。人成为真正的人,更在于对天道的履践,呈现在视听言动。所以天道对人的一贯,就是人一贯地履践天道。因此,一贯根本没有自由向角色、超越者向经验之类的超越困境,也就没有相应的问题。[24]
上面的心性论论述,是本文的正面立论,也是下文的理论基础。正因为黄裕生不明儒学之究竟,才错误地提出了问题。;
(科教作文网 zw.nseac.com整理)四、推扩普遍;
儒学讲兼善天下,讲大同,讲天道大行于天下,就是讲普遍。但是,儒学之普遍与形而上学之普遍规则大相径庭。第一,如果采用词性分析法,普遍伦理规则作为命题给出以后,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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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外在于人的存在者化了的标准,是一个名词性的。而儒学之普遍不是普遍性,《周易·乾卦》:“见龙在田,德施普也”,此普表达的是一种动态,指德普遍地施行。儒学之普遍,乃“使……普遍”,是动词性的,直接言说的是生存活动。第二,儒学之普遍不是学这样的分类意义的普遍,而是全体大用之普遍,是天道之普遍,或者说是自由个体之良心之普遍。若仅仅追问儒学中的伦理资源,已经是按照样态的分类学裁剪儒学了。第三,因此,儒学之普遍不是相对于抽象普遍的具体普遍,而是推扩普遍,其言说方式是“使……普遍”,在“使……普遍”的生存活动中,完全可以因当下时境而随机应变,因革损益。它无所谓抽象(先验)普遍或具体(经验)普遍。推扩是“使……行而远”,普遍也蕴含了“使……行而远”,二者的细微差别在于程度不同。推扩乃天道呈现为心性,心性发用流行在视听言动,推己及人,格致诚正修齐治平。推扩,必须而且只能呈现于视听言动、日用人伦、洒扫进退应对,具有生活的当下性。心性在一事一物中呈现天道,则天道就当下泽及而普遍到该事该物。如果心遮蔽,则天道就当下退隐。普遍是说天道呈现在心性,发用为视听言动,由近及远,泽被天下,使天道大行于天下。天下就是普遍推行之所及。天下不是一个范围,而是全体。往圣先贤对天道之推扩和天道之普遍以及由此构成的推扩普遍有丰富的思想。譬如,《尚书·尧典》曰:;
曰若稽古,帝尧,曰放勋,钦明文思安安,允恭克让,光被四表,格于上下。克明俊德,以亲九族。九族既睦,平章百姓。百姓昭明,协和万邦。黎民于变时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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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正义》:“曰若稽古”,郑玄注:“若,顺。稽,考也。能顺考古道而行之者帝尧。”这即是说,道在于行(履践),而能行道者,帝尧也。“钦明文思安安,允恭克让,光被四表,格于上下”,克,能;光,充;格,至。钦明文思,为尧之四德。“安安”,意为“安天下之当安者”。四德“在身为德,施之曰行”。行,则是四德的发用流行,于是“允恭克让,光被四表,格于上下”。郑玄注:“既有四德,有信恭能让,故其名闻充溢于四外,至于天地。”“正义曰:……在于己身则有此四德,其于外接物又能信实、恭勤、善能、谦让……圣德美誉充满被溢于四方之外,又至于上天下地。言其日月所照,霜露所坠,莫不闻其声名,被其恩泽。”这就是说,天道呈现为帝尧之四德,四德呈现在帝尧之视听言动,天道在视听言动中显现,遍及天下,“至于天地”。“克明俊德,以亲九族……黎民于变时雍”,也是说天道由近及远,层层衍射、推扩。这与《大学》的格致诚正修齐治平的推扩结构完全同构。这就是推扩普遍。
再如《孟子·公孙丑上》曰:(诸如此类的言论很多,不繁引。);
人皆有不忍人之心。先王有不忍人之心,斯有不忍人之政矣。以不忍人之心,行不忍人之政,治天下可运之掌上。……凡有四端于我者,知皆扩而充之矣,若火之始然,泉之始达。苟能充之,足以保四海;苟不充之,不足以事父母。;
至于说道在于行的思想,就更多了。子曰:“人能弘道,非道弘人”(《论语·卫灵公》);曾子曰:“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仁以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已,不亦远乎”(《论语·泰伯》)?孟子曰:“推恩足以保四海,不推恩无以保妻子”(《孟子·梁惠王上》),此“推恩”就是良心之推扩;孟子曰:“行仁政而王,莫之能御也……曰:‘德之流行,速于置邮而传命’”(《孟子·公孙丑上》);孟子曰:“以德行仁者王,王不待大……以德服人者,中心悦而诚服也,如七十子之服孔子也。《诗》云:‘自西自东,自南自北,无思不服。’此之谓也”(《孟子·公孙丑上》);孟子曰:“居天下之广居,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得志,与民由之;不得志,独行其道”(《孟子·滕文公下》),这里也讲良心之自行;荀子曰:“诚心行义则理,理则明,明则能变矣。变化代兴,谓之天德”(《荀子·不苟》);曰:“上士闻道,动而行之”(《老子·四十一章》);曰:“道行之而成”(《庄子·齐物论》);陈淳曰:“道,犹路也……道之大纲,只是日用间人伦事物所当行之理。……道流行乎天地之间,无所不在,无物不有,无一处欠缺”(《北溪字义·道》);戴震曰:“道,犹行也;气化流行,生生不息,是故谓之道……行亦道之通称”(《孟子字义疏证·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