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与理性(7)
2015-09-04 01:05
导读:我们可以说,基督教的“牧领”引进了一个希腊人和希伯莱人都没有想到的游戏。一个奇怪的游戏,它的要素是生命、死亡、真理、顺从、个体、自我认同
我们可以说,基督教的“牧领”引进了一个希腊人和希伯莱人都没有想到的游戏。一个奇怪的游戏,它的要素是生命、死亡、真理、顺从、个体、自我认同;这个游戏似乎与通过公民的牺牲来延续城邦的游戏毫无关系。自从我们的社会碰巧把两种游戏(城邦—公民游戏和牧人—羊群游戏)结合到我们所说的现代国家,我们的社会却是变成了一个恶魔般的社会。
大家可能已经注意到了,今天晚上我不是要解决问题,而是提出问题的一个途径。这个问题与我自第一本关于癫狂与精神病的书之后一直研究的那些问题相似。我先前已告诉你们,这个问题涉及的是经验(像疯癫、疾病、违法、性本性和自我认同)、知识(像精神病学、医学、犯罪学、性学、
心理学)和权力(比如在精神病和刑事制度、以及所有其它与个人控制有关的制度中,所使用的权力)之间的关系。
我们的文明已经发展出最复杂的知识体系,最精微的权力结构:这种类型的知识、这种权力把我们造就成了什么样的人?即使我们没有觉察到,这些关于疯癫、痛苦、死亡、犯罪、欲望和个体性的基本经验在什么方式上与知识和权力联结了起来?我知道我找不到答案,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就不去问问题。
二
上次我讲了原始基督教如何塑造一种“牧领”权力,这种牧领权力通过展示个人自身的真理,不断对个人发挥作用。上次我还讲了,除了某些借用,比如对实践的自我审察和良心指引的借用之外,这一牧牧领权力和希腊思想是多么地格格不入。
这次我想跨越几个世纪,描述另一个时段,这一时段本身在这种通过借助有关个人的真理而对个人进行治理的历史上特别重要。
(转载自http://zw.nseac.coM科教作文网) 这段历史与现代词义上的国家的形成有关。我指出这样的历史联系,显然不是暗示牧领权力的这一方面在罗马天主教的基督教欧洲那一千年消失了,对我来说,与人们的预料相反,这一阶段并不是“牧领”成功的阶段。原因有好多,一些原因是纯经济的,对灵魂的牧领是一种城市才有的经验,很难与中世纪初期广泛贫穷的乡村经济相协调。另外一些原因则具有文化的性质:牧领”(pastorate)是一项复杂的技术,它要求一定的文化水平,不仅要求“牧人”具有,还要求其羊群也具有。其他的原因与社会政治结构有关。封建制度在个人之间发展了一套与”牧领”完全不同类型的个人纽带。
我并不是想说对人进行牧领式治理的观念在中世纪的教会完全消失了。事实上它还存在,你甚至可以说它还显示出强大的生命力。有两组事实都能证明这一点。首先,教会本身进行的改革,特别是修会的改革(在已存修道院中不断进行着形形色色的改革)的目标就是在修士之中重建严格“牧领”秩序的目标。至于那些新创立的修会(多明我会和方济各会)本来就打算在信众中间开展牧领工作。在接连不断的危机中,教会不停地试图恢复自己的牧领职司。但是不止于此。在老百姓中间,人们可以看到在整个中世纪里一系列漫长斗争的发展,这些斗争的目标都是牧领权。教会无法履行自己的义务,批评者拒绝接受教会的教阶制,寻求多少是自发的共同体形式,在这种共同体中羊群可以找到自己需要的牧人。人们以各种各样的方式追求表达牧领权力,有时是充满暴力的斗争,例如Vaudois,有时是和平的追寻,比如在Freres de la Vie共同体中。有时激发起广阔的运动,例如胡斯派,有时又酝酿像Amis de Dieu de l’Oberland这样有限的群体。有时,这些运动很接近异端,就像在贝格哈德修会男修士中一样,有时又激发起教会怀抱里的正统运动(就像15世纪意大利的奥拉托利会)。
(科教作文网 zw.nseac.com整理) 我随便提到这些问题是为了强调,即使说“牧领”在中世纪还没有作为一种有效、实用的对人的治理而建立起来,它也是是接连不断的斗争中长期关注的对象和关键点。整个中世纪,人们都想在人与人之间安排牧领关系,这种向往同时影响了神秘主义思潮和人们对前年王国的巨大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