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论黑格尔哲学中的一个问题:苦恼意识及其出(11)
2014-09-26 01:00
导读:当一群人在一片土地上定居下来,生而育女,繁衍后代,并进行劳动、分工等等,这些行为还不足以使这群人组成为一个国家,——如果用 人类学 上的术
当一群人在一片土地上定居下来,生而育女,繁衍后代,并进行劳动、分工等等,这些行为还不足以使这群人组成为一个国家,——如果用
人类学上的术语来说,则是不足以使这群人成为一个民族。在黑格尔看来,民族之神要用血来祭奠。一群人尚未在那片土地上为了他们共同的生活洒过鲜血,他们就不是这片土地上的民族,而只是一群偶然的在这里栖息着的群落而已。所以,战争造成就民族。
两个部落之间的战争带来了个体生命的死亡,财产的流逝,是一个“把个人的利益和权利设定为瞬即消逝的环节”。这当然是一个否定性的环节,但黑格尔又说它“肯定个人的绝对(原文黑体)个体性而不是个人的偶然和易变的个体性。”(59)这里,绝对的个体性就是指人的个体生命应当成为的那个“一”、那个普遍性,而偶然的易变的个体性就是指人作为有机体的那样一种存在状态。
因此,“通过战争,正如我在别处表示过的,‘各国民族的伦理健康就由于它们对于各种有限规定的凝固表示冷淡而得到保存,这好比风吹动防止湖水腐臭一样;持续的平静会使湖水发生相反的结果,正如持续的甚或永久的和平会使民族堕落。’”(60)民族战争直接否定了伦理生活是为了求生存,因而成了对家庭与市民社会表面上的那些目的,如生存发展等等之类的否定,战争用刀枪挑开了伦理生活的面纱,把伦理生活对有限性的否定这一面活生生暴露出来的。当然,这里的战争一定要是正义的民族战争,否则这种否定性,这种战争中主导的就不是民族之神,而是空洞的死神了,因为“冒死的危险当然比光怕死要高明,但还是属于单纯否定的东西,它本身既没有规定,也没有价值。肯定的东西即目的和内容才给与这种勇敢以意义”。(61)有内容的死,即为了人与人之间的联合而死,为爱而死,为自我意识的统一而死,才是精神对死亡的战胜。
为民族赴死的战士把自己的生命献给民族,这是民族分工中最伟大的职业,这一职业真正达到了以普遍性为其目的。黑格尔认为,“有限的东西,如生命、财产,被设定为偶然的东西,那是必然的,因为这就是有限东西的概念。从一方面来看,这种必然性具有自然力的形态,因而一切有限的东西都迟早必死,从而是暂时性的。但是在伦理性的实体即国家中,自然被夺去了这种力量,而必然性也就上升为自由的作品,即一种伦理性的东西。至于那暂时性则成为所希求的消逝,作为有限东西的基础的否定性也成为伦理性的本质所特有的实体性的个体性。”(62)民族英雄就是自觉地祈求着有机体生命的消逝而升华为伦理的精神,以死昭示出伦理生活的最终目的是人与人的联合,是家庭中的爱在一个更高层面的复活。因为他们把自己的生命给予了与他们共同生活的他人,而他们自己也就成了“实体性的个体”。
不过,黑格尔并不是鼓吹民族战争,民族英雄也不是他心目中的最高精神状态。因为民族的生存还是一个“类”的保存问题。这其中的自然因素还占着重要的比例,而黑格尔认为精神是要摆脱对自然的存在的这种依赖性。而更重要的是,黑格尔这里所说的民族战争是人类学意义上的民族形成初期的情形,在民族形成之初,我们上文所说的那种自我意识还没有出现,民族英雄表现的精神不是一种完全意义上的精神。我们将在下文看到,在今天这个时代再把民族英雄提出来以拯救精神已经过时了。不过,民族英雄所揭示出来的伦理生活的目的却是从古至今长存的,这也是民族英雄的故事始终是有价值的原因,因为它表示的正是象家庭中埋葬死人那样的人类生命超越死亡的努力,即精神的力量,使迫于自然的有机体的死亡变成向精神的过渡,在死亡的过程中加入仪式祭献的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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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我们通过分析家庭、市民社会与国家这伦理生活的三个层面,所要揭示的就是:伦理生活以人与人的完全结合为目的,而人与人的完全结合,就是精神。黑格尔把体现在伦理生活的精神称为客观精神,在客观精神之外还有绝对精神和主观精神。但是,这并不是说有三种精神存在,这只不过是同一精神的三种不同的体现些方式。而绝对精神作为主观精神与客观精神的统一,就即是国家,又是个人,这里“国家即个人”,“它在被提升到普遍性的特殊性自我意识中具有这种现实性。”(63)